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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歡快笑著，有人望向秦越：“秦五，這次靠你了！”</p>

“趕緊調(diào)理好身子，我們是一個團隊，大家都需要你！”</p>

“秦越心很細，有他在，我們肯定能拿到好成績！”</p>

都是一起長大的朋友，用這種方式安慰。</p>

秦越嘴角扯了扯，感動，卻又悲涼。</p>

“秦越”不清楚冰蓮價值，他卻能判斷出來。</p>

昭陽宗為了它，專門派出弟子，千里迢迢來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守著。</p>

記憶中，每次收獲之后，地里偶爾遺落的冰蓮葉和一點沒挖干凈的根須，也都會被冰淵人當(dāng)成寶貝收回去。</p>

不僅可以治病，幾碗冰蓮根煮的水，就能讓他這種體質(zhì)虛弱的人血氣充盈！</p>

如今只是用一點糧油調(diào)料，就輕而易舉調(diào)動了這群“奴隸”的積極性。</p>

生孩子也是如此，生得多的有獎勵，不肯生或是生得少的，會被責(zé)罰……</p>

而冰淵人世代生活在這里，對這一切，早已習(xí)慣，只有他這種“新來”的、感受過真正自由又一身反骨的靈魂，才會覺得這太荒謬。</p>

葉雨相貌很清秀，一頭烏黑秀發(fā)挽著，肌膚白皙到近乎透明，甚至能隱隱看到青色的血管。</p>

她眼睛很明亮，一臉關(guān)切地看著秦越：“你真沒事？”</p>

“有點暈，睡一覺就好?！鼻卦交氐馈?lt;/p>

“那你趕緊回去休息一下，今天任務(wù)我來幫你完成，還有……我存了幾條根須，晚點給你送去補補身子?！比~雨有點不好意思，白皙臉頰泛起一抹淡淡紅暈。</p>

終年生活在冰淵的族人，都擁有很強的夜視能力，看清葉雨表情的秦越微微搖搖頭。</p>

“謝謝，不過我真沒事，不要浪費，留關(guān)鍵時候再用?！?lt;/p>

那東西，緊要關(guān)頭是能救命的。</p>

“呦，葉雨妹妹，這還沒過門呢，就開始心疼上了？”有人笑著調(diào)侃。</p>

葉雨白了眼說話的人，說道：“少在那說風(fēng)涼話，待會兒誰都別想走，留下來幫忙！”</p>

“想的美！”</p>

“秦越有你心疼就夠了?！?lt;/p>

眾人嘴上這么說，但都沒動地方，互幫互助，是刻在冰淵人骨子里的東西，更別說跟秦越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，沒人會看著他受罰。</p>

董壯說道：“去吧，養(yǎng)足精神再回說，咱們這次爭取拿個好名次，到時我請吃大餐！”</p>

人群頓時一陣歡呼。</p>

秦越起身沖眾人拱手：“多謝各位！”</p>

“那么客氣做什么？”</p>

“都是小事?！?lt;/p>

“養(yǎng)好身體未來才能多生孩子……”</p>

“等著喝你跟葉雨喜酒呢！”</p>

秦越：“……”</p>

沖面色有些羞紅的葉雨微微點點頭，起身往記憶中的“家”走去。</p>

……</p>

冰淵有森林，湖泊和地下暗河，生活著一些小型動物，也有各種山野菜和菌類植物，形成一個獨立的生態(tài)循環(huán)系統(tǒng)。</p>

只有看守才有資格住木屋，冰淵人都是住泥巴壘砌的土房里。</p>

秦越家是座四間土房，原本三間，后來孩子多了，又加蓋一間。</p>

“他”在家中排行老五，上面有兩個哥哥和兩個姐姐，下面還有個小六，是個女孩兒。</p>

冰淵人多半短壽，母親生下小六沒多久就撒手人寰，臨死前也沒舍得吃給她烙的那張油餅，說將死之人，就不要浪費了。</p>

父親也在幾年后因積勞成疾去世，死前同樣不肯吃那頓“豐盛”的送別飯。</p>

這種情況在冰淵比比皆是，并不稀奇。</p>

如今大哥二姐都已成婚，搬出去住了，剩下四兄妹，每人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獨立空間。</p>

到家時四姐秦心正在做飯，見他回來，有些驚訝地問：“今天下工這么早？”</p>

秦越搖搖頭，道：“在地里暈倒了，葉雨董壯他們幫我干活，叫我回來休息。”</p>

怕家人擔(dān)心，他沒提挨了一鞭子的事兒。</p>

秦心一臉心疼，道：“那你趕緊回屋好好睡一覺，飯好我叫你?！?lt;/p>

秦越點點頭，回房間脫掉身上的粗布衣衫，摸了摸剛剛被抽的后背，頓時一陣刺痛。</p>

黑暗中，指尖沾染著絲絲血跡。</p>

側(cè)身躺在炕上，依然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。</p>

之前覺得上班辛苦，日子無聊，未來也看不到希望，現(xiàn)在卻無比懷念。</p>

這里的人，才是真的沒希望！</p>

他擔(dān)心爸媽在得知自己“死訊”后，能不能受得了那種打擊。</p>

好在家里還有個大哥，比他有出息，在老家當(dāng)公務(wù)員，好像快提副處了……大哥很孝順，應(yīng)該可以很好的照顧好他們。</p>

以前每次回家，最煩大哥各種說教，現(xiàn)在卻是特別想他。</p>

一股酸楚自心中泛起，好端端的，為啥呢？也沒干啥傷天害理的事兒吧？！</p>

后背很疼，腦子里亂哄哄，秦越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著了，陷入沉睡那一刻心中還在想：如果這只是場荒誕的夢，該有多好？</p>

可就在他睡著沒多久，眉心處突然亮起一片炫目的光。</p>

半夢半醒之間，一個巨大“青銅輪盤”出現(xiàn)在那片混沌的意識區(qū)域。</p>

散發(fā)著蒼涼而又古樸的氣息。</p>

仔細“看”去，輪盤上刻著復(fù)雜紋路，造型有點像鐘表，只不過應(yīng)該是數(shù)字的地方，卻對應(yīng)著十二個線條勾勒，惟妙惟肖的生肖頭像。</p>

最上面十二點鐘位置，鼠首處在點亮狀態(tài)，有淡淡光芒在紋路上流轉(zhuǎn)。</p>

剩下十一個，都是灰蒙蒙，顏色暗淡。</p>

輪盤最上方刻著四個甲骨文字，正當(dāng)秦越努力辨認之際，一個念頭在他心中浮現(xiàn)。</p>

——歲陰命盤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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