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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遠(yuǎn)仿佛感知到，抬頭看一眼朱希堂，輕笑點頭。</p>

張遠(yuǎn)的眼神……</p>

朱希堂瞪大眼睛，差點直接站起來。</p>

這眼神，為何，為何像極了記憶之中，自己老師王夢溪看自己的樣子？</p>

這眼神，怎么會，與記憶之中一模一樣？</p>

老師說，等有一天，看到那幅圖——</p>

朱希堂轉(zhuǎn)過頭，目光落在孫嘉剛剛卷起的畫卷上。</p>

這畫卷！</p>

他顫巍巍伸手去將畫卷展開。</p>

就是這畫卷。</p>

對，記憶之中，老師說過，沒有署名的冠山圖卷。</p>

看著手上的圖，再抬頭看一眼對面的張遠(yuǎn)。</p>

朱希堂的雙目模糊了。</p>

“朱兄，朱兄……”孫嘉面上露出驚異，低呼出聲。</p>

其他人也是看向朱希堂。</p>

“這畫，可能送我？”朱希堂深吸一口氣，看向?qū)O嘉：“我手上有兩幅王師親筆畫卷，都是署名的，換這幅?！?lt;/p>

兩幅王夢溪的畫卷，換這一幅沒署名的？</p>

孫嘉微微愣一下，沉吟片刻，點點頭。</p>

這幅畫帶來，本來就是要送朱希堂的。</p>

朱希堂在趙國，身份地位極高，很有機會成為禮部尚書。</p>

而且如今魏國是大秦主要攻伐對象，孫嘉來此就是帶著任務(wù)，要與另外幾家結(jié)盟的。</p>

見孫嘉點頭，朱希堂將畫卷收起，然后抬頭。</p>

張遠(yuǎn)此時已經(jīng)低頭。</p>

“王師……”朱希堂低低自語，“不死蝶，你能畫出不死蝶嗎……”</p>

“鎮(zhèn)西侯到——”</p>

一聲高呼從遠(yuǎn)處傳來，軍甲轟鳴碰撞聲音響起。</p>

一隊兵甲到大堂外，然后身穿甲胄的歐陽舒才大步走進。</p>

張遠(yuǎn)是第一次見歐陽舒才。</p>

歐陽旭和歐陽明兩兄弟的面容與歐陽舒才有幾分相似，但氣度差了許多。</p>

光是那大步前行，面容平靜的模樣，就有威懾散發(fā)。</p>

到底是久居高位，執(zhí)掌數(shù)十萬大軍的鎮(zhèn)西侯。</p>

“諸位貴客能到西昌城，觀禮我歐陽家的聯(lián)姻大事，是我歐陽舒才的榮幸。”</p>

走到大堂前方，歐陽舒才轉(zhuǎn)頭，面上露出笑意。</p>

目光掃過四周，歐陽舒才的目光在張遠(yuǎn)身上微微頓一下，然后看向肖樓。</p>

“肖主事，當(dāng)年我與令岳見過幾面，相談甚歡，肖主事回去時候，記得代本侯向司馬尚書問好。”</p>

這是將自己身份定位為大秦吏部尚書司馬清光同輩層次，也就是比肖樓高一輩。</p>

這倒也沒什么錯。</p>

不說歐陽舒才在北燕一方諸侯，執(zhí)掌數(shù)十萬大軍的身份，光是其宗師層次，也有資格比肖樓高一輩。</p>

“鎮(zhèn)西侯與我岳丈相談甚歡？”肖樓抬起頭，看向歐陽舒才，“是那一次商談鎮(zhèn)西軍歸順大秦，吏部安排鎮(zhèn)西侯軍職爵位事情嗎？”</p>

“我大秦開出的條件可不低，鎮(zhèn)西侯其實也該滿意的?！?lt;/p>

大堂之上，一片沉寂。</p>

還有這種事？</p>

有這種事，是能直接說出來的嗎？</p>

孫嘉坐在原處，握緊拳頭。</p>

周金忠面上露出愕然。</p>

歐陽旭皺起眉頭。</p>

歐陽明面上全是驚訝和慌亂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