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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當你這老小子不在了呢。”</p>

“你不在了老夫都還在?！?lt;/p>

“那誰知道，反正我這老骨頭還硬朗?！?lt;/p>

“硬朗？要不今晚咱去桂花舫上闖蕩一趟，看誰明早爬不起床。”</p>

“我怕你晚上就上不了床……”</p>

兩個老頭笑著走進小院，左丘韌得意的將自己帶的畫卷展開。</p>

“讓你見識見識，我這幾年在云臺山上的功力長進如何。”</p>

……</p>

左丘韌在季云堂小院呆了半個時辰才走出來。</p>

送他到門口，季云堂老者面上露出感慨：“若是真有你說的那樣人物，能畫出夢溪的筆意，一定要帶我見見?！?lt;/p>

“我們這一輩人里，夢溪之才，是最頂尖的?！?lt;/p>

“他要是活著，儒道宗師，以儒入道輕而易舉?！?lt;/p>

左丘韌說看到有人畫的春山圖有王夢溪的筆意和影子，季云堂也極好奇。</p>

左丘韌點點頭，輕聲道：“我要是見到那位，定會告訴你。”</p>

“畫道之中，你是最接近夢溪的了。”</p>

說到這，左丘韌聲音頓一下，看向季云堂：“云堂兄，你入道有快二十年了吧，雍天洲上，當真不能儒法顯圣？”</p>

大秦以武道為根基，其實儒道也能入道，也能成為宗師。</p>

只是儒道宗師的手段似乎遠不如武道強橫，所以名聲不顯，讓人忽略。</p>

人前顯圣方才是世間大道。</p>

儒道無法顯圣，終究不能與世間強法相爭。</p>

“哎，雍天洲上入道難，顯道更難啊……”季云堂搖搖頭，雙目之中透出一絲精光，“我去青天洲時候，以畫道引天地之力，一筆成山，一筆成河，那些仙道修行者在我面前不過土雞瓦狗——”</p>

看向左丘韌，他低聲道：“出雍天洲之地，你也能言出法隨，一語風雷吧？”</p>

左丘韌點點頭。</p>

那等一言動天地的感受，才是真正的宗師。</p>

雍天洲上大道封禁，儒道能展露的手段太少。</p>

同是宗師，儒道宗師的力量很受局限。</p>

“大秦積蓄十萬年底蘊，步步夯實，借仙魔磨礪自身，終究會出長城，與萬道爭鋒?！弊笄痦g面上神色鄭重。</p>

“仙魔封禁雍天洲，大秦先輩以身補天，護佑后輩，我人族之脊梁從未斷過?！?lt;/p>

左丘韌的話語之中，帶著堅定與尊崇。</p>

唯有到他這等層次，才能看到更多的天地。</p>

“云堂兄，這次皇城官試，據(jù)說是大秦選拔精英官吏，有心東境伐魏，東魏以魔道起家，我儒道真是克制魔道，云堂兄不去東境看看？”左丘韌面上多出一分笑意。</p>

“東境，我會去的。”季云堂輕語，“不談建功立業(yè)，就東魏山川之美，我也要去看看?！?lt;/p>

聽到他的話，左丘韌笑一聲，拱拱手道：“下午我還要去給整訓學子上課，就先走了。”</p>

“我就好奇，你竟然會答應(yīng)來武學上課，為什么？”季云堂面上露出幾分疑惑。</p>

左丘韌哈哈笑一聲，并不回答，轉(zhuǎn)身順著小道離去。</p>

季云堂看著他離開，忽想到什么，開口道：“你那學堂中有個叫張十九的，有些特別。”</p>

左丘韌腳步頓一下，轉(zhuǎn)頭道：“難得啊，你季云堂也會走后門了？”</p>

季云堂笑著搖頭，擺擺手。</p>

……</p>

下午時候，張遠重回學堂，一眾學子已經(jīng)到了。</p>

不止是之前的整訓學子，此時學堂中，竟然多出許多人來。</p>

“下午是左丘先生的課，武學，郡學，還有好些城中有門路的，都來聽課。”</p>

“可不是，左丘先生已經(jīng)多年未講課了，這等機會多難得?！?lt;/p>

學堂之中的議論聲音哄鬧。</p>

“先生來了?！?lt;/p>

瞬間，一片寂靜。</p>

參軍從事陸仁乙小心領(lǐng)著身穿儒袍長衫，長須綸巾的儒修走進學堂。</p>

陸仁乙將整訓學子名單遞給左丘韌，然后大概介紹幾句。</p>

顧公子等人都是面帶激動之色，躬身施禮。</p>

左丘韌微微點頭。</p>

云臺先生能給個微笑，已經(jīng)讓他們無比欣喜了。</p>

“這位，你不會也有一面之緣吧？”</p>

張遠身側(cè)的胡堂壓低聲音，轉(zhuǎn)頭問道。</p>

一旁的洪陽也是好奇看過來。</p>

張遠搖搖頭：“沒有?！?lt;/p>

胡堂松一口氣。</p>

洪陽咧嘴笑。</p>

“哪位，是張十九？”</p>

前方，手上捏著紙頁的左丘韌目光緩緩掃過，聲音響起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