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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遠(yuǎn)轉(zhuǎn)頭看她，微微皺眉：“那是我等男人……”</p>

趙瑜瞪著眼看他。</p>

……</p>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</p>

聽雨舫在南城外的玉嬈河上。</p>

出城兩里路，到河岸碼頭，天光漸暗。</p>

馬車停下，穿著常服的張遠(yuǎn)和青袍儒衫的趙瑜走出車廂。</p>

前方的河道寬闊，微風(fēng)拂面，燈光點點。</p>

廬陽府外，難得的好景致了。</p>

“二位大人，那就是聽雨舫?！瘪T成伸手指向前方十丈樓船，開口說道。</p>

雖然沒有雕龍畫鳳，可這船也是描金點漆，顯得極為精致。</p>

帷幔白紗，紅燈映水，還有絲竹管弦和著清唱低吟。</p>

在大秦腹地，這等景象常有，在邊關(guān)之地，少見的風(fēng)雅。</p>

張遠(yuǎn)微微轉(zhuǎn)頭，看一眼后方不遠(yuǎn)處兩位身穿黑袍的武者，然后徑自往聽雨舫去。</p>

趙瑜也是轉(zhuǎn)頭看一眼，擺擺手，狠狠瞪一眼，方才追著張遠(yuǎn)，踏上登船跳板。</p>

上了船，馮成引著張遠(yuǎn)和趙瑜往船艙中走，周圍不少賓客與船上侍者都出聲招呼，讓馮成只能僵著臉回應(yīng)。</p>

“馮公子，剛才怎么沒見你打賞？”</p>

“馮公子，昨日你不說要包了鳳云姑娘的場嗎，剛才鳳云姑娘登臺，你怎么不在？”</p>

“哈哈，馮兄，前日大觀樓沒喝盡興，待會我去尋你?！?lt;/p>

……</p>

馮成小心觀察張遠(yuǎn)和趙瑜，見他們沒有沉著臉，方才松一口氣。</p>

他決定，往后少交點狐朋狗友。</p>

畢竟自己往后要成為校尉大人直屬心腹，執(zhí)掌衙門中暗衛(wèi)的。</p>

將張遠(yuǎn)個趙瑜帶到之前他所坐位置，兩個穿著錦袍的青年回頭，面色瞬間一變，連忙站起身。</p>

“大——”</p>

張遠(yuǎn)伸手一把將要躬身的青年手臂壓住，順勢坐到桌前。</p>

趙瑜也坐到一旁，打量四周，目光看向前方小臺上清唱的女子和幾個琴師樂手。</p>

“人呢？”馮成看向身邊的青年壓低聲音，看向身后那一桌。</p>

“剛，剛才到二樓包間去吃席，說，說等會鳳云返場再下來?！蹦乔嗄赀B忙開口。</p>

馮成有眼力勁，召來侍者伙計，給張遠(yuǎn)和趙瑜端了果脯茶水，然后將之前留在這盯梢的兩人扯了，往二樓位置去蹲守。</p>

“這就是勾欄聽曲？”輕抿一口清茶，趙瑜眼中的興奮掩蓋不住。</p>

“大約是吧，張某也沒來過此等地方?！睆堖h(yuǎn)搖搖頭，伸手抓一顆干棗。</p>

趙瑜抬頭看看張遠(yuǎn)，笑一聲，沒有再說話。</p>

臺上女子唱的都是城中流傳的小曲兒，調(diào)子輕柔。</p>

片刻之后，臺下嘈雜，有人鼓噪出聲。</p>

“鳳蘭姑娘返場了。”</p>

“不是為聽鳳蘭姑娘的曲，我早走了，我家婆娘這幾日查的緊?！?lt;/p>

“別說了，別說了，咱男人就這點喜好，卻似做賊似的。”</p>

張遠(yuǎn)抬頭，看到臺上一位懷里抱著琵琶的紅裙女子款款而坐。</p>

趙瑜本不經(jīng)意的四處看，此時目光落在臺上女子面上，目中透出難以掩飾的驚詫。</p>

“小姑姑……”</p>

“錚——”</p>

臺上的琵琶聲起，仿若大呂黃鐘，鏗鏘婉轉(zhuǎn)。</p>

“誰家兒郎埋骨在關(guān)墻，誰家女兒夢里穿上紅妝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