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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，他只是把杯子里的果汁一飲而盡。</p>

“謝謝。”</p>

一頓飯吃得酣暢淋漓。</p>

飯后，喧鬧的大禮堂漸漸安靜下來，士兵們?nèi)齼蓛傻鼗氐綘I房，準(zhǔn)備看春晚。</p>

羅鎮(zhèn)岳拍了拍林默的肩膀。</p>

“走吧，回去抓緊時間睡一會兒?！?lt;/p>

林默正準(zhǔn)備點頭，卻聽到了后半句。</p>

“今天晚上，我值兩點到四點的崗。你去后勤那兒，讓他們給你協(xié)調(diào)一套合身的裝具出來，陪我一塊兒去?！?lt;/p>

羅鎮(zhèn)岳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。</p>

“帶你體驗一下，什么叫真正的守歲?！?lt;/p>

林默張了張嘴。</p>

這待遇……還真是獨一份的“快樂”。</p>

凌晨一點五十分。</p>

林默站在鏡子前，看著里面那個被一身嶄新作訓(xùn)服和戰(zhàn)術(shù)背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，感覺有些不真實。</p>

合身的軍靴，冰冷的頭盔，還有掛在胸前那個沉甸甸的、空的彈匣包。</p>

小張幫他整理了一下歪掉的衣領(lǐng)。</p>

“感覺怎么樣？”</p>

“感覺……”林默活動了一下手腳，“隨時可以去拍《戰(zhàn)狼3》。”</p>

小張難得地扯了扯嘴角。</p>

羅鎮(zhèn)岳已經(jīng)穿戴整齊，手里拿著一支95式自動步槍，站在門口等他。</p>

“走吧，哨位上的兄弟該換崗了?！?lt;/p>

冬夜的軍營，萬籟俱寂。</p>

冷風(fēng)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，天上的星星凍得像碎鉆。</p>

三人踩著積雪，發(fā)出“咯吱咯吱”的聲響，一路走向軍區(qū)最偏遠的一個哨位。</p>

那是一個矗立在山坡上的獨立哨塔，像一個沉默的巨人，守護著這片營地的安寧。</p>

交接完崗哨，上一班的兩個哨兵對著羅鎮(zhèn)岳敬了個標(biāo)準(zhǔn)的軍禮，然后哈著白氣跑下哨塔。</p>

塔樓里空間不大，只有一個小小的觀察窗和一部軍用電話。</p>

羅鎮(zhèn)岳將步槍靠在墻邊，拿起望遠鏡，開始一絲不茍地觀察著遠處的黑暗。</p>

林默學(xué)著他的樣子，也拿起另一副望遠鏡，但他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漆漆的樹林。</p>
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。</p>

寂靜，寒冷，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感，開始在狹小的空間里彌漫。</p>

這才是站崗的真實面目。</p>

沒有熱血的口號，沒有激烈的戰(zhàn)斗，只有在無盡的黑暗與枯燥中，保持著百分之百的警惕。</p>

林默忽然覺得，自己之前在辦公室里那些關(guān)于“軍事法庭”的算計，顯得有些渺小和可笑。</p>

就在這時，哨塔里的軍用電話，突兀地響了起來。</p>

“鈴——！”</p>

刺耳的鈴聲劃破了深夜的寂靜。</p>

羅鎮(zhèn)岳猛地放下望遠鏡，一把抓起電話。</p>

“喂，一號哨位?！?lt;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