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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88式狙擊步槍，咱們的老朋友了。”小張打開其中一個箱子，“還有這個，國產(chǎn)的高精度狙擊步槍，7.62毫米口徑，打一千米靶跟玩兒一樣?！?lt;/p>

林默的眼睛又亮了起來。</p>

接下來的一個下午，林默就徹底泡在了靶場里。</p>

從191突擊步槍到88狙，再到那支沒有具體型號的國產(chǎn)高精狙。</p>

他從一開始的興奮，到后來的專注，最后整個人都沉浸在了瞄準、擊發(fā)的循環(huán)里。</p>

等到太陽西斜，他放下槍的時候，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耳鳴聲，肩膀也腫了一圈，但精神卻亢奮到了極點。</p>

“走，林兄弟，帶你嘗嘗我們食堂的伙食?！毙埮牧伺乃砩系膲m土。</p>

車子開到食堂門口，正好趕上飯點。</p>

天色已經(jīng)暗了下來，食堂門口的燈光照亮了一片空地。</p>

數(shù)百名剛結(jié)束訓(xùn)練的士兵，正排著整齊的隊列，身形筆挺如松。</p>

沒有人說話，但一股無形的、強大的氣場籠罩著整個空間。</p>

就在林默和小張準備進去的時候，隊列前方的一個領(lǐng)隊猛地吸了一口氣，用盡全身力氣吼了出來。</p>

“有一個道理不用講”</p>

“戰(zhàn)士就該上戰(zhàn)場”</p>

“是虎就該山中走”</p>

“是龍就該鬧海洋”</p>

“誰沒有爹”</p>

“誰沒有娘”</p>

“誰和親人不牽腸”</p>

歌聲毫無技巧可言，卻像是一股洪流，瞬間沖刷了整個軍營。</p>

那是一種純粹的、充滿了陽剛之氣的吶喊，每一個字都砸在林默的心上。</p>

他站在食堂門口，看著那些年輕而堅毅的面孔，一時間竟有些失神。</p>

食堂里熱氣騰騰，飯菜的香氣和數(shù)百名年輕男性身體里散發(fā)出的旺盛荷爾蒙混雜在一起，形成一種獨特的、充滿生命力的味道。</p>

小張遞給他一個不銹鋼餐盤。</p>

“發(fā)什么愣，打飯了?！?lt;/p>

“當年你父親也是其中的一員?！毙埖穆曇艉茌p，卻像一顆子彈，精準地擊中了林默最柔軟的地方。</p>

他補充了一句，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。</p>

“只是沒想到……”</p>

林默的身體紋絲不動，那股從胸腔里涌出的洪流，沖刷著他過去十幾年對父親模糊的記憶。</p>

他一直以為父親的死亡是一場意外，一個家庭的悲劇。</p>

直到此刻，他才發(fā)現(xiàn)，那不是悲劇，而是一種選擇。</p>

一種融化在歌聲里，鐫刻在骨子里的選擇。</p>

“這正是我父親的歸宿?！绷帜D(zhuǎn)過頭，看著小張，表情平靜得不像話，“保家衛(wèi)國，馬革裹尸。祖國和人民是不會忘記的?！?lt;/p>

他的語氣里沒有悲傷，只有一種近乎沉默的釋然。</p>

小張被他這種通透震住了。</p>

他見過太多犧牲戰(zhàn)友的家屬，悲痛、不解、甚至怨恨，唯獨沒見過林默這樣的。</p>

仿佛他不是在談?wù)撟约旱母赣H，而是在評述一段與己無關(guān)的歷史。</p>

小張拍了拍他的肩膀。</p>

“走，打飯?！?lt;/p>

食堂的窗口排著長長的隊伍，飯菜很簡單，四菜一湯，分量給得極足，大塊的紅燒肉堆在餐盤里，冒著油光。</p>

林默跟在小張身后，打好了飯，剛找了個空位坐下，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也端著一個不銹鋼餐盤，站在了打飯隊伍的末尾。</p>

羅鎮(zhèn)岳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