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震耳欲聾的音樂和陸衡的鬼哭狼嚎，對他沒有絲毫影響。</p>

周敘白翻完了整本點(diǎn)歌單，似乎沒找到心儀的曲目。他放下歌單，身體微微向林默這邊側(cè)了側(cè)。</p>

“那個方案，你有多大把握？”</p>

他的聲音不大，卻清晰地穿透了音樂的嘈雜，傳到林默耳中。</p>

林默打字的動作沒停。</p>

“十成?！?lt;/p>

他回了兩個字，然后按下了發(fā)送鍵。</p>

周敘白沒再問。他端起水杯，喝了一口。</p>

舞臺上，陸衡一曲唱罷，氣喘吁吁，滿頭大汗。他跳下臺，一把搶過陳麥?zhǔn)掷锏柠溈孙L(fēng)。</p>

“老陳，到你了！來一首！”</p>

陳麥被推到前面，有些不好意思地?fù)狭藫项^。他走到點(diǎn)歌臺，笨拙地操作了幾下，屏幕上出現(xiàn)了一首老歌的名字。</p>

《母親》。</p>

悠揚(yáng)又帶著些許傷感的前奏響起，瞬間壓過了之前的喧囂。</p>

“你入學(xué)的新書包，有人給你拿……”</p>

陳麥握著麥克風(fēng)，唱得很認(rèn)真，甚至有些投入。他的嗓音算不上好，但那份質(zhì)樸的情感，卻讓整個包廂都安靜了下來。</p>

陸衡靠在沙發(fā)上，沒再起哄。</p>

唱到一半，陳麥的眼圈有點(diǎn)紅。</p>

或許是想家了。</p>

一首歌唱完，沒人鼓掌，氣氛有點(diǎn)微妙的沉靜。</p>

“操，”陸衡低聲罵了一句，打破了沉默，“搞得這么傷感干嘛?！?lt;/p>

他站起身，又給自己點(diǎn)了一首更炸裂的嗨歌，用更大的噪音，驅(qū)散了剛才那一絲柔軟的情緒。</p>

狂歡持續(xù)到后半夜。</p>

幾個人都喝了不少，除了滴酒不沾的周敘白和只喝果汁的韓清。</p>

回到各自的房間時，天邊已經(jīng)泛起了魚肚白。</p>

各自回房，幾乎都是沾床就睡。</p>

林默沖了個澡，換上睡衣，卻沒有立刻躺下。他走到窗邊，看著外面逐漸亮起的天光，城市在晨曦中一點(diǎn)點(diǎn)蘇醒。</p>

他拿起手機(jī)，屏幕上是一條剛剛收到的信息。</p>

是劉律師發(fā)來的。</p>

林律師，王家那邊同意調(diào)解了。法院通知，明天上午十點(diǎn)。</p>

林默的臉上沒什么表情，只是回了一個字。</p>

好。</p>

他放下手機(jī)，正準(zhǔn)備拉上窗簾，房間門被輕輕敲了兩下。</p>

陸衡頂著一頭亂毛，穿著睡衣，睡眼惺忪地倚在門框上。酒氣還沒完全散去。</p>

“默子……”他含糊地開口。</p>

“嗯？”</p>

“明天……真要起那么早??？”陸衡的聲音里，帶著一絲酒后的不確定，“是不是……有點(diǎn)太早了？”</p>

“上高中的時候就不想上早八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