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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對頭發(fā)略微花白、身形有些略顯消瘦的老人。</p>

他們穿著頗為華貴的衣服，但眼神中的怨毒與記恨，卻怎么也掩蓋不住。</p>

是王某的父母。</p>

他們沒有哭，也沒有鬧，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。</p>

當(dāng)看到林默一行人走下來時。</p>

她的眼睛，像兩口枯井，死死地盯著林默。</p>

沒有憤怒的火焰，沒有怨毒的詛咒，只有一片死寂的、無邊無際的恨意。那種恨，比任何惡毒的言語都更讓人心頭發(fā)冷。</p>

陸衡臉上的興奮瞬間凝固了。</p>

韓清下意識地往林默身前靠了靠，一副保護他的樣子。</p>

只有林默，他的腳步?jīng)]有絲毫停頓。</p>

他甚至沒有回避那道視線，只是平靜地與之對視了零點一秒，然后像看路邊的石頭一樣，自然地移開了。</p>

他領(lǐng)著身后的眾人，從那對老人的身邊，擦身而過。</p>

沒有一句話。</p>

沒有一個多余的動作。</p>

沉默，是此刻最尖銳的武器。</p>

直到坐進車?yán)?，那股壓抑的死寂才被打破?lt;/p>

“操，”陸衡低聲罵了一句，他揉了揉自己的臉，“剛才那老太太的眼神，我估計我能記一輩子?！?lt;/p>

韓清的聲音有些發(fā)悶。“他們也確實可恨?！?lt;/p>

“那倒是！”陸衡立刻出聲，聲音卻比平時低了好幾個調(diào)，“兒子是強奸犯是殺人犯，他們就是幫兇！要不是他們拿錢出來，王某能找得了那些網(wǎng)絡(luò)水軍？李思思說不定早就沉冤得雪了！”</p>

車內(nèi)再次陷入沉默。</p>

林默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，手指在車窗上無意識地劃著。</p>

“其實，他們應(yīng)該感謝劉承?！?lt;/p>

陸衡和韓清同時看向他。</p>

“感謝他？”陸衡的眉毛擰成了麻花，“感謝他把兒子送進牢里蹲一輩子？”</p>

林默轉(zhuǎn)過頭，臉上沒什么表情?！安蝗荒兀扛兄x你把他送上刑場？”</p>

車內(nèi)的空氣仿佛凝固了。</p>

“滋啦——”</p>

肥牛片在滾燙的銅鍋里瞬間卷曲，冒著誘人的香氣。</p>

熱氣騰騰的火鍋店包廂里，壓抑的氣氛終于被驅(qū)散。</p>

陸衡給三人的杯子里倒?jié)M啤酒，重重地撞了一下杯?！安还茉趺凑f，今天這事兒，干得漂亮！我敬你們一杯，特別是默子，你就是我的神，尤其是最后一波的既要還要，也太爽了吧！”</p>

林默夾起一片燙好的毛肚，在蒜泥香油碟里滾了一圈，送進嘴里。</p>

“說正事，”陸衡喝了一大口酒，抹了抹嘴，“那個擇日宣判，到底是個什么說法？王某那狗東西，最后到底會判死刑，還是真讓劉承那張破嘴給說成無期了？”</p>

韓清也看向林默，這同樣是她最關(guān)心的問題。</p>

“無期。”林默的回答干脆利落，沒有任何猶豫。</p>

“?。俊标懞獾目曜油Ｔ诎肟?，“這么肯定？孫檢察官那邊氣場兩米八，把劉軍懟得都快鉆桌子底下去了，這都拿不下個死刑？”</p>

林默又夾起一片黃喉，慢悠悠地在鍋里涮著?！皩O檢察官今天的表現(xiàn)，堪稱完美。”</p>

“那為什么……”</p>

“因為她的目標(biāo)，從來就不是死刑?！?lt;/p>

這句話，讓陸衡和韓清都愣住了。</p>

林默將黃喉放進碗里，抬起頭。</p>

“你們把法庭當(dāng)成什么了？菜市場嗎？可以討價還價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