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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首《星光》，是我寫給我去世的奶奶的。她以前總說，人死了，就會變成天上的星星……”</p>

他開始講述，聲音不大，但很清晰。從他在閣樓里抱著一把破木吉他寫下第一個和弦，到為了一個詞反復推敲一個通宵，再到他把歌曲小樣發(fā)在一個小眾的音樂論壇上，收獲了最初的幾個點贊。</p>

他的臉上，交織著創(chuàng)作時的喜悅和回憶時的痛苦。</p>

“我當時太高興了，就想攢錢把這首歌做出來?？墒菦]過多久，我就在一個大熱的選秀節(jié)目上，聽到了我的歌。一模一樣的旋，只是換了編曲，換了歌詞，演唱者叫高揚?！?lt;/p>

“我當時就蒙了，我去找節(jié)目組，給他們發(fā)郵件，沒人理我。我去找那個高揚的微博，在他下面留言，結果被他的粉絲追著罵了幾萬條，說我蹭熱度，說我想錢想瘋了?！?lt;/p>

“公司……公司說，對方太厲害了，是西陵首富的兒子，我們惹不起?！?lt;/p>

婁川說到最后，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，他死死咬著嘴唇，不讓眼淚掉下來。</p>

整個會議室里，只有他壓抑的呼吸聲。</p>

林默靜靜地聽完，沒有安慰，也沒有表態(tài)。</p>

他只是轉頭，再次看向那位一直處于待機狀態(tài)的王經理。</p>

“把之前那個張律師整理的所有卷宗，都拿過來?！?lt;/p>

“好的好的！”</p>

王經理很快抱來一個厚厚的文件夾。</p>

林默接過來，直接翻到了最后。那里是與對方律師的溝通記錄。</p>

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。</p>

高揚。</p>

世界真小。</p>

周敘白注意到了他的停頓，但沒多問。</p>

韓清則直接開口：“對方律師是什么態(tài)度？”</p>

王經理連忙回答：“傲慢，非常傲慢！就一句話，讓我們拿出證據(jù)，拿不出就閉嘴，再糾纏就告我們誹謗?！?lt;/p>

林默合上了卷宗，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。</p>

他抬頭，看著眼前的婁川。</p>

“你想不想，讓他站在你面前，親自給你道歉？”</p>

楊晉韋猛地抬起頭，眼睛里充滿了不敢相信。</p>

“想！”</p>

“好?！绷帜酒鹕恚巴踅浝??！?lt;/p>

“在！”</p>

“幫我準備一下，用楊晉韋的賬號發(fā)布一條視頻，就說，既然已經抄襲了，是非對錯我已無心分辨了，然后@高揚?！?lt;/p>

王經理一愣。</p>

林默的臉上，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，只是那笑容，讓整個會議室的溫度都降了幾度。</p>

“我們原創(chuàng)音樂天才，高揚先生，不知道能不能回復一下。”</p>

王經理的腦子宕機了。</p>

他完全無法理解這個操作，這和直接跪地投降有什么區(qū)別？</p>

“林少，這……這是什么意思？”王經理的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，“我們什么都不做，就發(fā)個視頻@他，這不是主動認輸嗎？”</p>

“讓你去辦就去辦?！标懞獍淹驿摴P的動作停下，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，“哪來那么多廢話?！?lt;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