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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吳甜，你還有印象嗎？”</p>

林默陷進沙發(fā)里，身體后仰。</p>

吳甜。</p>

這個名字在他腦海里過了一下，很快就找到了對應的記憶。</p>

“那之前那個強奸案，說那個女生無罪的那個？”</p>

“就是她?！?lt;/p>

韓清點了點頭。</p>

“之前那個案子，她輸得很難看，賬號被封，還被網民追著罵了一個多星期，算是徹底社死了?！?lt;/p>

“這種人，不值得同情?！?lt;/p>

“我不是讓你同情她?！?lt;/p>

韓清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。</p>

“我是讓你提防她?！?lt;/p>

她將一份打印出來的文件推到林默面前。</p>

“她建了好幾個新的社交賬號，糾集了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網絡噴子。我找人查了，他們最近很活躍?！?lt;/p>

林默甚至沒低頭看那份文件。</p>

“他們想干什么？在網上罵我？還是給我寄刀片？”</p>

“他們盯上了你周末的直播?！?lt;/p>

韓清的表情很嚴肅。</p>

“我擔心他們會在直播的時候，有組織地刷屏、舉報，甚至用技術手段攻擊你的直播間。最壞的情況，是人肉你們的個人信息?！?lt;/p>

林末聽完，沒什么反應。</p>

他只是看著韓清，臉上又浮現出那種玩世不恭的笑意。</p>

他把那份文件推了回去。</p>

“就這？”</p>

他的尾音拖得有點長。</p>

“我還以為是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。韓清，你老實交代，”</p>

他身體前傾，湊近了一些。</p>

“你是不是就是想我了，又拉不下臉來，所以特地找了這么個借口，把我騙過來見一面？”</p>

空氣凝固了。</p>

韓清臉上的專業(yè)、冷靜、嚴肅，一寸寸碎裂。</p>

她抓起桌上那本民法典精解，用盡全身力氣，朝著林默的臉砸了過去。</p>

“滾！”</p>

那本書帶著風聲，擦著林默的耳朵飛過，重重地撞在辦公室的門板上，又掉在地毯上，悄無聲息。</p>

林默瞬間彈起，一溜煙跑出了辦公室。</p>

“謝韓大律師關心！回頭請你吃飯！”</p>

聲音從空曠的辦公區(qū)傳來，帶著壓不住的笑意。</p>

韓清看著他消失的背影，氣得胸口起伏，最后卻又無奈地笑了出來。</p>

……</p>

林默走出寫字樓，外面街道上車水馬龍。</p>

初秋的涼風吹在臉上，他臉上的笑意迅速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靜。</p>

吳甜。</p>

一群網絡上的烏合之眾，確實構不成真正的威脅。</p>

但韓清的提醒是對的。</p>

任何看似微不足道的風險，在被輕視之后，都有可能演變成致命的危機。</p>

他沒有回學校，也沒有回家。</p>

他站在路邊，拿出手機，撥通了陸衡的號碼。</p>

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通，背景里傳來激烈的游戲音效和鍵盤敲擊聲。</p>

“喂！默哥！干嘛？我正帶妹飛呢！”</p>

“別飛了，來律所一趟。”</p>

林默的語氣很平靜。</p>

“??？”</p>

陸衡的聲音里滿是哀嚎。</p>

“有什么事不能回宿舍說嗎？非得跑一趟律所？我這剛開局，掛機要被舉報的！”</p>

林默沒有跟他廢話。</p>

“有正事?！?lt;/p>

他掛斷了電話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