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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啟年被他問得一愣，隨即吹胡子瞪眼。</p>

“廢話！當然是我！你不會真覺得你小子自己就行了吧？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！”</p>

他擺出一副老資格的架勢，卻掩不住眼里的笑意。</p>

“知道了，王教授?！绷帜c點頭，一臉的“恭敬”。</p>

“您是助理?！?lt;/p>

“你！”王啟年一口氣差點沒上來，指著林默半天說不出話。</p>

整個辦公室的人都憋著笑，肩膀一抖一抖的。</p>

林默沒再繼續(xù)刺激他，轉(zhuǎn)頭看向陸衡。</p>

“老陸，聯(lián)系一下物業(yè)那邊，讓他們把大廈的門禁卡送幾張過來?！?lt;/p>

“順便，多備幾張訪客卡?！?lt;/p>

王啟年從林默那張寬大的黑胡桃木辦公桌后站起身，理了理身上的衣服，一副事了拂衣去的派頭。</p>

“行了，你們年輕人自己玩吧，我這把老骨頭就不在這兒礙眼了。”</p>

他背著手，慢悠悠地走向門口。</p>

“王教授慢走?！标懞鈳兹她R聲應(yīng)道。</p>

走到門口時，王啟年停下腳步，回頭掃了他們一眼，最后把視線定在林默身上。</p>

“后天開庭的事，別忘了就行?！?lt;/p>

門被輕輕帶上，辦公室里恢復(fù)了安靜。</p>

這短暫的寂靜被林默打破。</p>

他沒有看別人，徑直走向會客區(qū)的沙發(fā)，目光落在韓清身上。</p>

“韓清。”</p>

他第一次沒有喊她“韓律師”。</p>

這個稱呼的轉(zhuǎn)變，讓空氣中的分子都仿佛停頓了一下。</p>

韓清端著水杯的手臂沒有動，只是抬起頭看他。</p>

陸衡和周敘白默契地停止了與設(shè)計師的交談，陳麥也從量體的拘謹中分出神來。</p>

“寒假去南省，玩一段時間?！绷帜恼Z氣很平淡，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，“順便，老陸家那個小公司有個藝人，音樂被高揚的盜版了，我過去打個官司?！?lt;/p>

他停頓了一下，補充道。</p>

“正好，也看看好久不見的高大少?！?lt;/p>

韓清放下水杯，動作從容。</p>

“去唄，你的案子，我又不攔你?！?lt;/p>

她的回答滴水不漏，將自己與這件事清晰地劃開了界限。</p>

“我不是在通知你?！绷帜^一張椅子，在她對面坐下，兩人之間只隔著一張茶幾，“我是在問你，去不去?！?lt;/p>

他直視著她，毫不避諱。</p>

“事情結(jié)束，直接回家。我還要去一趟羅叔那邊，放心，趕在過年之前，肯定能讓你回去。”</p>

羅叔。</p>

韓清沒有追問，她轉(zhuǎn)頭看向巨大的落地窗外，帝都的天際線在冬日午后顯得格外清晰。</p>

“我回去想想?！?lt;/p>

她沒有答應(yīng)，也沒有拒絕。</p>

“想什么想??！必須去！”陸衡的聲音猛地炸開，打破了兩人間的微妙氣氛。</p>

他三兩步?jīng)_過來，大手一揮，指向林默辦公區(qū)正對面的那片空地。</p>

“韓大律師，你的辦公室我都給你規(guī)劃好了！就那兒！全景落地窗，視野開闊，風水寶地！”</p>

他擠了擠眼，話里有話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