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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未成年保護(hù)法》？林默：你們?nèi)枡z察院啊！

林默抬手，在鏡頭前虛按了一下。</p>

刷屏的彈幕和禮物特效，像是被他這一按扼住了喉嚨，稀疏下來。</p>

“感謝大家的厚愛，但那些漂亮的空話，就到此為止?！彼樕系那f重肅穆褪去，恢復(fù)了那種隨性的狀態(tài)，“現(xiàn)在，我們回歸正題。聊聊李民的案子。連麥繼續(xù)，但下一個問題，我希望與本案有關(guān)。”</p>

這句話像是一盆冷水，澆熄了直播間里剛剛?cè)计鸬臐L燙情緒。</p>

陸衡和陳麥都有些不解，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時候，為什么要主動降溫。</p>

只有周敘白，默默地將桌上一本攤開的法典合上，他猜到，高潮才剛剛開始。</p>

連麥申請被接通。</p>

一個尖利刺耳的聲音，通過電流傳了出來，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和鄙夷。</p>

“林律師是吧？我就想問問你，你這樣消費一個死去的孩子，一遍又一遍地揭他家人的傷疤，你晚上睡得著覺嗎？你的良心不會痛嗎？”</p>

問題一出，宿舍里的空氣瞬間凝固。</p>

陸衡的臉色當(dāng)場就沉了下去，手在桌子底下攥成了拳頭，骨節(jié)發(fā)白。</p>

陳麥更是猛地抬頭，眼中滿是憤怒，幾乎就要伸手去切斷連麥。</p>

王啟年教授扶著眼鏡的手停在半空，眉頭緊鎖。這個問題的誅心程度，超出了他的預(yù)料。</p>

“還是說，”那個聲音不依不饒，帶著一種質(zhì)問的快感，“消費死者，能讓你獲得一種扭曲的成就感？”</p>

林默沒有動。</p>

他靜靜地聽完，然后對著鏡頭，非常緩慢、非常清晰地點了一下頭。</p>

“會?！?lt;/p>

一個字，讓所有人都愣住了。</p>

包括屏幕那頭等著看他窘迫的提問者。</p>

“你問我良心會不會痛。我的回答是，不僅不會痛，而且你說得對，我很有成就感?！?lt;/p>

林默身體前傾，整個人逼近鏡頭，那股子玩世不恭的氣質(zhì)蕩然無存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偏執(zhí)的冷靜。</p>

“如果把兇手送上法庭，讓失職的學(xué)校付出代價，這種行為叫‘消費死者’，那我愿意消費?！?lt;/p>

“如果讓一個悲痛欲絕的母親，在哭干眼淚之后，還能拿到足以讓她安度余生的賠償，這種行為叫‘消費死者’，那我非常樂意消費?！?lt;/p>

“如果我的每一次‘消費’，都能讓那些潛在的霸凌者，那些以為有錢有勢就能為所欲為的人，在伸出他們的臟手之前，多一絲忌憚，多一分恐懼……”</p>

他頓了頓，每一個字都像釘子一樣砸進(jìn)所有觀眾的耳朵里。</p>

“那我不僅要消費，我還要大張旗鼓，敲鑼打鼓地消費！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看見，傷害別人，是要付出代價的！是要傾家蕩產(chǎn)的！”</p>

這番話，沒有一句辯解，全是承認(rèn)。</p>

他把對方潑來的臟水，全盤接下，然后煮沸了，再一滴不剩地潑了回去。</p>

直播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</p>

幾秒后，彈幕以一種井噴的姿態(tài)，徹底瘋狂。</p>

謾罵和支持的聲音，像兩股滔天巨浪，狠狠撞在一起，整個評論區(qū)變成了一片混亂的戰(zhàn)場。</p>

而林默，就是那個站在風(fēng)暴中心，親手點燃了引線的人。</p>

他看著混亂的彈幕，沒有任何表示，只是對著麥克風(fēng)平靜地繼續(xù)。</p>

“下一個問題?！?lt;/p>

那個尖利的聲音消失了，新的連麥很快接通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