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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，王啟年正站在檢察院辦公樓的走廊盡頭，剛剛結(jié)束了和領(lǐng)導(dǎo)的通話。</p>

電話里，領(lǐng)導(dǎo)的聲音異常沉重，但最終只給了一句話。</p>

“情況我清楚了。那個叫林默的學(xué)生，既然他有辦法，就讓他去辦！我們需要一個結(jié)果，一個能給被害人家屬、給社會一個交代的結(jié)果！”</p>

“民事訴訟，以那個‘404律師事務(wù)所’的名義進(jìn)行，我們檢察院全力支持，提供一切必要的協(xié)助！”</p>

王啟年掛斷電話，立刻撥給了林默。</p>

林默按下了接聽鍵。</p>

“林默同學(xué)。”王啟年的聲音通過聽筒傳來，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激動?！皺z察院那邊同意了?！?lt;/p>

“民事訴訟，全權(quán)交由你們‘404律師事務(wù)所’代理?！?lt;/p>

“放手去干！”</p>

電話掛斷，宿舍里死寂一片。</p>

“放手去干！”</p>

王啟年最后四個字，仿佛還在空氣中回蕩，帶著電流般的震顫。</p>

陸衡的游戲角色已經(jīng)變成了黑白屏幕，他卻渾然不覺，一把摘掉耳機(jī)?！芭P槽？檢察院真同意了？讓咱們幾個學(xué)生干？”</p>

周敘白推了推眼鏡，鏡片反射著電腦屏幕的光?！皺z察院公開支持，性質(zhì)就完全變了。這不再是單純的民事委托，這是表態(tài)?！?lt;/p>

陳麥緊緊攥著筆，骨節(jié)因為用力而泛白。他一言不發(fā)，但胸膛的起伏出賣了他內(nèi)心的波瀾。</p>

林默將手機(jī)扔在桌上，拉開椅子坐下，動作帶著一種理所當(dāng)然的囂張?！?04律師事務(wù)所，開張第一單。民事訴訟為表，目標(biāo)，把這片天捅個窟窿?！?lt;/p>

他的話音落下，周敘白和陸衡對視了一眼。</p>

周敘白站起身?！拔页鋈ゴ騻€電話?！?lt;/p>

陸衡也跟著站了起來，聳了聳肩?！扒闪耍乙惨ヌ讼词珠g，有點久?！?lt;/p>

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宿舍。</p>

陳麥抬起頭，看向林默，眼神里有詢問，也有一絲不安。</p>

林默靠在椅背上，雙手枕在腦后，只回了他一個平靜的眼神。</p>

宿舍外的走廊盡頭，周敘白握著手機(jī)，壓低了聲音。“爸，是我……對，我跟同學(xué)，我們自己弄了個律所……接了個案子。”</p>

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不真切，但周敘白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嚴(yán)肅起來。</p>

“我知道有風(fēng)險。但有些事，總要有人去做。”</p>

“您放心，我有分寸?！彼麙鞌嚯娫挘謾C(jī)屏幕上倒映出他緊繃的下顎線。所謂的“有分寸”，是他父親給出的底線，也是他自己給自己戴上的枷鎖。</p>

另一邊，陸衡靠在洗手間的窗臺，語氣輕松得像是在談?wù)撎鞖?。“喂，老爹，干嘛呢？?lt;/p>

“沒啥事，就是跟同學(xué)搞了個律所玩玩，接了個大活。”</p>

“對，就是新聞上那個未成年殺人案，我們打民事，把水?dāng)嚋??！?lt;/p>

“錢？錢不用，我這兒零花錢夠。主要是想練練手，以后好繼承你的江山嘛。”</p>

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，緊接著是中氣十足的咆哮?！叭卞X就說！需要人手也說！干他娘的！誰敢欺負(fù)我兒子，我讓他公司明天就破產(chǎn)！”</p>

陸衡把手機(jī)拿遠(yuǎn)了點，揉了揉耳朵?！靶辛诵辛?，知道了，掛了?！?lt;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