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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行了。”林默站起身，將那部手機揣進自己的口袋里，“回去等通知吧。記住，開庭時，務(wù)必到場。”</p>

他丟下這句話，轉(zhuǎn)身就走，沒有絲毫拖泥帶水，留下張強和李偉癱在座位上，仿佛被抽干了靈魂。</p>

……</p>

清流律師事務(wù)所。</p>

林默推開玻璃門的時候，韓清正在整理卷宗，聽見動靜，她抬起頭。</p>

他什么也沒說，徑直走到她面前，將那部屏幕帶裂紋的舊手機放在了辦公桌上。</p>

啪的一聲輕響。</p>

韓清的動作停住了。</p>

她看著那部手機，又看看林默那張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臉。</p>

“拿到了？”</p>

“嗯?！?lt;/p>

“怎么拿到的？”韓清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，“他們那種人，不見兔子不撒鷹。”</p>

“跟他們聊了聊人生和理想?！绷帜_椅子坐下，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拋了拋，“順便幫他們分析了一下家庭結(jié)構(gòu)和未來規(guī)劃?！?lt;/p>

這小子，又在插科打諢。</p>

韓清沒有追問細節(jié)，她太了解林默了，過程不重要，他只看結(jié)果。</p>

但她必須問另一個問題。</p>

“你答應(yīng)了他們什么？”</p>

林幕啃了一口蘋果，含糊地回答：“幫他們爭取緩刑?！?lt;/p>

“林默！”韓清的語氣重了一些，“你瘋了？判決是法官的事，你怎么能跟他們做這種保證！這是違規(guī)的！”</p>

“不這么說，他們不會把東西給我。”林默把蘋果核準(zhǔn)確地扔進垃圾桶，“韓老板，有時候，想用正義的手段去實現(xiàn)正義，是行不通的?！?lt;/p>

他站起身，從抽屜里拿出數(shù)據(jù)線，將手機和電腦連接起來。</p>

“先看看東西值不值這個價吧。”</p>

韓清沒再說話，她走到電腦前，看著林默操作。</p>

很快，一個視頻文件被拷貝到了電腦桌面上。</p>

林默雙擊點開。</p>

視頻開始播放。</p>

畫面有些晃動，光線昏暗，顯然是偷拍。</p>

鏡頭對準(zhǔn)的，正是李航家的客廳。</p>

視頻里，趙鵬囂張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，伴隨著徐佳壓抑的哭泣。</p>

趙鵬如何用言語威脅，如何動手撕扯徐佳的衣服……</p>

每一個細節(jié)，都和徐佳的陳述完全吻合。</p>

甚至比徐佳描述的，更加過分，更加露骨。</p>

視頻的最后，是趙鵬沖到鞋柜前拿水果刀的畫面</p>

畫面到此戛然而止。</p>

辦公室里一片死寂，只有電腦風(fēng)扇的嗡鳴聲。</p>

韓清的胸口在起伏，她看著屏幕上定格的畫面，久久沒有言語。</p>

作為一名女性，一名律師，這個視頻帶給她的沖擊是巨大的。</p>

許久，她才關(guān)掉視頻，轉(zhuǎn)向林默。</p>

“這個案子，可以按你說的，為李航做無罪辯護?！?lt;/p>

她的結(jié)論，冷靜而專業(yè)。</p>

“還不夠?！绷帜氖种冈阪I盤上敲擊著，將視頻又備份了一份到云端。</p>

“什么不夠？”</p>

“李航的狀態(tài)?！绷帜痤^，“上次你去見他，他說他怎么樣？”</p>

“很糟糕?！表n清回憶起當(dāng)時的情景，“意志消沉，幾乎放棄了。他反復(fù)說的，就是他不想連累妻子?！?lt;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