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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楠連忙說道：“已經(jīng)打探出來了，正是紇石烈志寧，我們的人跟到皇城左近就撤回來了。他此時應(yīng)該面見金國皇帝去了?！?lt;/p>

劉蘊古皺起眉頭：“紇石烈志寧，他為何連儀仗都不打？又是這般匆忙？”</p>

這個問題同時也在李石等一眾金國臣子心中縈繞。</p>

紇石烈志寧不是率軍去河北南部，應(yīng)對山東義軍可能會發(fā)起的冬季攻勢，順道看一看能不能趁機攻打汴梁去了嗎？</p>

怎么現(xiàn)在親自輕騎回來了？</p>

而且完顏雍立即就要開啟大朝會，這是發(fā)生什么大事了嗎？</p>

懷著種種疑問，東金的朝臣們匯聚到大殿中來。</p>

要說此時金國雖然已經(jīng)漢化的差不多了，但終究還有些部落遺風(fēng)，所以眾人也不講什么禮節(jié)，直接在大殿中各自找座位坐下。</p>

完顏雍的黑眼圈顯得更嚴(yán)重了，也不知道是因為國事繁重，還是因為最近新納了好幾個蒙兀契丹妃子，他的聲音都變得有些虛：“既然都到齊了，志寧，你將情況說與大伙聽聽。”</p>

紇石烈志寧起身說道：“我此番南下，一是為了試探汴梁，二是為了試一試山東的成色?！?lt;/p>

李石皺眉詢問：“結(jié)果如何？”</p>

紇石烈志寧：“先說山東賊軍，他們自然是不凡的，我大軍還沒有進駐大名府，博州王九就已經(jīng)反應(yīng)過來，天雄軍立即集結(jié)，嚴(yán)守城寨?！?lt;/p>

“我抵達大名府的第三日，山東劉大郎的旗號就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在了東阿?！?lt;/p>

“第五日，張白魚與飛虎軍的旗號也在東阿?！?lt;/p>

“同時，東平府的天平軍也在集結(jié)，探馬說，看到辛棄疾在須城聚兵。”</p>

在場之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兵事，上過戰(zhàn)場，他們立即就明白過來，能用這么快的速度在聚兵究竟是何等精銳。</p>

完顏謀衍起身詢問：“也就是說，山東賊只用了不到五日，就能在博州一帶集結(jié)萬人以上的大軍，并且做出前后支援的動作？”</p>

紇石烈志寧點頭說道：“正是如此，若是輕兵突襲，面對萬余兵馬也不能占到便宜，若是大軍一齊南下，速度必慢，那么山東賊也會趁機聚兵，到時候必然是一場決戰(zhàn)?！?lt;/p>

“山東城池層層疊疊，山東賊眾更是氣勢已成，不是攻下一兩座城池就能完全處置的了?！?lt;/p>

完顏謀衍還要再問，就聽完顏雍阻止道：“謀衍元帥，且先聽聽志寧說一說汴梁之事。”</p>

“喏！”</p>

“至于汴梁……唉……”紇石烈志寧長嘆一聲，看了一眼身側(cè)沉默不語的烏古論元忠：“烏者那個石頭腦子，說要報逆亮的知遇之恩，要與天下所有人對抗到底了?！?lt;/p>

此言一出，大殿之上，憤怒有之，不屑有之，但更多的人還是連連搖頭嘆氣，惋惜之情溢于言表。</p>

仆散忠義可是從滅宋的時候就活躍在戰(zhàn)場上的將軍了，當(dāng)時其人雖然是仆散部的少族長，卻是實實在在的從行軍謀克百夫長干起，一步步成為如今的西金都元帥。</p>

可以說，仆散忠義就是名將必起于行伍這句話的注腳。</p>

而且，他為人熱心和善，性格光明正大，當(dāng)日仆散師恭仗著完顏亮的寵信，何等權(quán)勢滔天，但仆散忠義就是敢當(dāng)場呵斥。</p>

他的朝中好友更是無數(shù)，比如如今總管河南南部軍事的蒲察世杰，就與仆散忠義少年相交。</p>

如此人才，如果能拉攏過來，那應(yīng)該何等妙事？</p>

如今仆散忠義獨自在汴梁掌握軍權(quán)，沒有任何人能掣肘，他既然此時還要報完顏亮的知遇之恩，那就真的是鐵了心的要為完顏亮拼命了。</p>

汴梁乃是四通八達之地，也因此，仆散忠義要面對四面八方的進攻。</p>

山東劉淮、河北紇石烈志寧、晉地完顏轂英、兩淮虞允文、襄樊成閔，都有可能向汴梁進軍。</p>

仆散忠義就算全身是鐵打的，又能打幾顆釘？</p>

“如此說來，我軍應(yīng)該趁著逆亮抵達關(guān)西，率先攻打汴梁嗎？”</p>

完顏福壽與仆散忠義交情不深，見周圍人都陷入到了某種情緒中，硬著頭皮出言說道：“此時仆散忠義的兵力少，咱們還可以放肆處置，到時候說不得饒他一命……”</p>

紇石烈志寧直接打斷了完顏福壽的言語：“福壽將軍，萬萬不可，我深知烏者此人，他一定準(zhǔn)備著凌厲一擊，就等著誰先攻過去了。</p>

到時候我軍說不得就真的要與河南大軍一決生死，豈不是平白被宋國與山東賊眾撿了便宜？”</p>

這也是東金內(nèi)部一直在克制的原因。</p>

如果不是擔(dān)心漢人勢力，就憑奪妻之恨這一條，完顏雍早就親自引軍，將完顏亮碎尸萬段了。</p>

完顏福壽聞言無奈攤手：“難道咱們要繼續(xù)休養(yǎng)生息？”</p>

“自然不能！”</p>

關(guān)鍵時候，一直沒有說話的紇石烈良弼終于發(fā)言，殿中重臣精神紛紛一振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