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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馬渡河擊狂胡(四)
差不多是在南端接戰(zhàn)的同一時間,北邊的女真騎兵也出動了。</p>
這支甲騎與輕騎混合,人數大約是四百多的騎兵部隊終于找回了六十多年前的感覺。</p>
所謂:不反復沖殺百回合,如何能稱得上馬軍?</p>
當然,女真人能重拾過去的堅忍,依靠的不是求生的意志,不是開拓的勇氣,也不是嚴肅的軍紀。</p>
而只是仇恨而已。</p>
全家老少被殺的仇恨。</p>
女真騎兵渴望著復仇,渴望著殺光忠義軍之后,再去殺光那些造反的漢奴。</p>
但有句經典的話:復仇是一道冷卻后的盛宴。</p>
仇恨可以激發(fā)主觀能動性,但沒有統一組織起來的主觀能動性往往就成了一個貶義詞匯。</p>
各行其是。</p>
這一點已經在清晨的戰(zhàn)斗中有所表現,女真騎兵愿意上陣,也敢于廝殺,但夾谷壽與術虎阿里卻根本控制不住軍隊了。</p>
此時此刻也一樣,哪怕兩名女真老將已經千叮嚀萬囑咐,面對如此齊整的槍陣,只能用弓箭騷擾,卻不能沖擊。</p>
然而一旦開戰(zhàn),馬軍又是迅速失控,有近百輕騎甚至脫離了大隊,試圖對槍陣進行繞后側擊。</p>
張白魚等的就是這個機會。</p>
“四郎,讓俺為先鋒吧?!备苯y領梁磐大聲請戰(zhàn)。</p>
張白魚的俊臉上獰笑起來:“統制既然讓我親自帶著白魚旗砸進去,那我就必須當先而行!梁三哥,為我后援!”</p>
說罷,張白魚放下頓項,擎起長矛,他身后的五十甲騎有樣學樣,并且迅速整肅隊列,以張白魚為矛尖,組成了一個小小的錐形陣。</p>
“破陣!”張白魚高呼出聲。</p>
“破陣!”他身后的五十甲騎也同時呼喝。</p>
而這也引發(fā)了剩余二百甲騎的同時振奮。</p>
三聲呼喝罷,張白魚一馬當先,緩緩起步。</p>
先是陣型緊密的五十破陣甲騎跟隨其后。</p>
再之后則是以十人為單位的二百甲騎,他們如同大網般散開,等著先鋒擊潰敵軍后,再將女真騎兵全部絞殺于陣中。</p>
雖然拉開了距離以作沖鋒,但區(qū)區(qū)二三百步在戰(zhàn)馬的全速之下,依然是片刻即至。</p>
那些試圖繞至槍陣之后的女真騎兵,則成為了忠義軍甲騎第一波遭遇打擊的對象。</p>
張白魚這次并沒有使用他引以為豪的箭術,而是學著劉淮的那般,挺槍殺入金騎松散的陣型中。</p>
女真騎兵再積極主觀能動性再高,卻也改變不了他們已經失去軍紀,失去控制的事實,如何能抵擋正面襲來的五十甲騎?</p>
五十忠義軍甲騎幾乎以一種利刃切魚腩的姿態(tài),將那百余女真騎兵捅了個對穿。</p>
女真騎兵瞬間就有二十余騎摔落下馬,剩下的女真人喝罵與慘叫聲不斷,有人想要逃跑,有人想要反擊,愈加混亂之中,被后續(xù)的二百甲騎徑直碾了過去。</p>
其時,手持白魚符旗幟的旗手只落后張白魚兩個馬身而已,果真如劉淮的命令一般,張白魚帶著他的旗幟,砸穿了這股女真騎兵后,砸進了女真騎兵大隊之中。</p>
白魚符大旗只是稍稍緩慢片刻,隨即又是提到了急速,直撲被數百女真騎兵簇擁著的夾谷大旗。</p>
“跟上去!跟上去!”</p>
程大鳥精準的將矛尖刺進一名女真輕騎的喉嚨,隨即輕輕一挑,將其頸部劃開,在噴射而出的頸血中咧嘴笑出了聲。</p>
其他數名女真甲騎似乎被這一幕嚇破了膽子,撥馬便走。</p>
程大鳥剛要引同伴追殺,卻聽都頭厲聲制止:“追這些小魚作甚?跟著大旗,向前沖!”</p>
說罷,都頭高高豎起長矛揮舞起來,用矛尖下端的紅色小旗引導本都在前進中作聚攏。</p>
程大鳥看了看那幾名女真騎兵的背影,狠狠啐了一口,隨即就跟著自家都頭繼續(xù)向前殺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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