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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二郎比劃了一下:“就是找?guī)卓诖箦?,放上水和粟米,然后一起煮,每人一碗,都不多拿?!?lt;/p>
“你們的大當(dāng)家就沒有想過要省一些糧食?”</p>
“這種情形,哪能省糧食呢?今日少一頓,明日老少爺們就要互相吃肉了。”</p>
何伯求點了點頭,結(jié)合著打探出來的情報,對郝東來與劉蘊古二人有了一些初步印象。</p>
說話間,兩人已經(jīng)抵達(dá)了聚義堂。</p>
幾個當(dāng)家的外加幾名親信已經(jīng)在大門口迎接,還有幾名穿著破爛皮甲的侍衛(wèi)在一旁手持刀矛肅立。</p>
如果還要喊兩句黑道切口,那么這副場面與楊子榮拜威虎山的山門差不多了。</p>
但關(guān)鍵在于,郝東來與劉蘊古這一農(nóng)一商畢竟不是什么黑道人物,此時也是為了壯聲勢罷了,他們甚至不知道該怎么進(jìn)行下馬威。</p>
何伯求卻是沂水大豪,黑白兩道通吃,屬于身經(jīng)百戰(zhàn)見得多了,見到這副架勢,直接就將馬韁繩一扔,隨后雙手叉腰,擺出姿態(tài)來,就準(zhǔn)備應(yīng)對接下來的責(zé)難。</p>
保證場面上絕對不落下風(fēng)。</p>
然而雙方大眼瞪小眼,氣氛就這么僵住了。</p>
見到何伯求一副氣勢洶洶的姿態(tài),郝東來有些莫名其妙,撓了撓頭,隨后就向聚義廳一指:“官人請進(jìn)?!?lt;/p>
何伯求憋了半天的氣勢,見狀也是瞬間泄氣,有些好笑的搖頭,隨后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,上前抓住了郝東來的胳膊,與他一起把臂而行。</p>
進(jìn)入聚義堂之后,郝東來忍耐不住,直接詢問:“官人……”</p>
“我叫何伯求,家中行三,是靖難大軍總管后勤勾當(dāng)公事,也算是個大管,來此與你們做保證,說話是能算數(shù)的?!?lt;/p>
面對何伯求一陣嚴(yán)肅的發(fā)言,郝東來愣了半晌,苦笑搖頭:“何三爺,你說的這些,什么勾當(dāng)公事,俺確實不懂?!?lt;/p>
劉蘊古連忙搶過話頭:“大哥,其實何三爺最關(guān)鍵的就是那句說話算數(shù)了。何三爺,你說話算數(shù)是一論,但具體這些話我們要不要聽,還得看一看我們能否受得住?!?lt;/p>
何伯求看了劉蘊古一眼:“明人面前不說暗話,我來之前與楊抗楊大使有些交流,他向我提過你的?!?lt;/p>
劉蘊古呼吸一窒,沒想到何伯求的地位竟是如此之高,自己所依仗的那名宋國貴人與他也是平級論交。</p>
“你知道楊大使是如何說你的嗎?”</p>
劉蘊古臉上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:“在下實不知道。”</p>
何伯求似笑非笑的說道:“楊大使說你一個幽燕人,父母妻兒全都留在幽燕,只身來到宋國,然后不停的結(jié)識官員大族,而且不停的說金國的壞話,實在是過猶不及,八成是個金國的間諜。</p>
以現(xiàn)在宋金的局勢,你怕是要歸心似箭,只要將郝東來郝大當(dāng)家弄死,你就能帶著這些造反的流民到淮河以北,到時候是死是活就隨你們便了?!?lt;/p>
劉蘊古聽著何伯求的言語,嘴巴越張越大,到最后竟然突兀落淚,哽咽出聲:“我在金國活不下去,來到宋國,想要立足,如何不得奉承于他們?卻沒有想到,我如此拿低作小,他們竟然還疑我……”</p>
“他們竟然還疑我?。。 眲⑻N古仰天長嘆,淚如雨下,嘶吼出聲。</p>
這就是歸正人在宋國的艱難處境了。</p>
如歷史中辛棄疾那般身居高位之人,屬于特例中的特例,只能說辛棄疾真的很有水平。</p>
而大多數(shù)歸正人則是受到了宋國主流社會的排斥。甚至只能操持賤業(yè),碰到個如同秦檜這般的王八蛋相公,一紙命令下達(dá),南人歸南,北人歸北,到時候就被攆回到敵國等死了。</p>
如果按照專業(yè)術(shù)語來說,這就是標(biāo)準(zhǔn)的主客矛盾。</p>
包括南北朝在內(nèi)的一系列南北分裂的亂世中,這種矛盾屢見不鮮。</p>
比如劉蘊古,如果按照正常歷史發(fā)展,他會被更多的宋國高層結(jié)識,并且被陳康伯、辛次膺、張浚等宋國相公看重。</p>
在隆興北伐左近,劉蘊古甚至當(dāng)上了軍事主官,想要率領(lǐng)萬余兵卒渡過淮河屯田,試圖改變淮河以北的局勢。</p>
然后因為隆興北伐的失敗,主戰(zhàn)派再次失勢,史浩只是略施小計,就“發(fā)現(xiàn)”了劉蘊古的間諜身份,并且將其處死。</p>
這件事還被岳珂細(xì)細(xì)記錄在筆記上,用以佐證不該接納北人南來。</p>
當(dāng)然,這是后話了。</p>
現(xiàn)在歷史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極大的改變,宋國懷疑劉蘊古是間諜的窗戶紙被提前戳破,這導(dǎo)致了這名已經(jīng)經(jīng)歷過許多的北地漢子當(dāng)場泣不成聲。</p>
何伯求對此也是心有戚戚。</p>
北人到了江南當(dāng)歸正人不是什么好路數(shù),他那兩位兄長的家小已經(jīng)用命運展示過一遍了。</p>
若非如此,何伯求如何會對宋國有如此巨大的惡感?</p>
另一邊,見劉蘊古哭泣不止,郝東來嘆了口氣:“何大管,你不用殺俺,俺也是可以到壽州種田的,只要能讓俺們種田,俺們啥都愿意干。”</p>
何伯求微微一愣,隨后說道:“還不知道郝大當(dāng)家是為何要反的,是因為有人能在我靖難大軍眼皮子底下?lián)屨寄愕牧继飭???lt;/p>
郝東來搖頭:“俺不是淮西人,是從淮東逃竄而來的,給俺們分地的是陳大相公?!?lt;/p>
何伯求點了點頭:“這就對上了,因為淮西是我靖難大軍主持的分田,當(dāng)時我們就已經(jīng)說明白,誰敢耽擱春耕,到大軍中鳴冤即可,到時候自會有人為他們作主。”</p>
靖難大軍主力都在淮西,在池州大軍與鄂州大軍各自回到駐地休整之后,靖難大軍屬于無人敢惹的狀態(tài)。</p>
何伯求又是恨不得直接扯旗造反的反動分子,由他來主持軍中事務(wù),行事風(fēng)格就一個字。</p>
硬!</p>
什么淮西地主豪強,江南世家子弟,我倒要看看你的關(guān)系硬還是我的刀子硬。</p>
來軟的也行,禮物全都收下作勞軍,所托之事一點都不辦。</p>
而且靖難大軍也不是朝中沒人。</p>
虞允文也不是當(dāng)擺設(shè)的。</p>
宰相陳康伯也是要收拾兩淮爛攤子的。</p>
陰的陽的,硬的軟的都不行,面對如此不講理之人,淮西豪強徹底偃旗息鼓,只等著把這群瘟神送走再說。</p>
郝東來目露希冀:“真好啊,有人能為淮西作主,真好啊。俺們卻不是有人搶地,而是要被征成賊配軍了?!?lt;/p>
“不對,也不能叫配軍?!焙聳|來說著,又搖頭否定了之前的說法:“因為張大相公開了恩典,臉上不刺字了,倒也不算是刺配?!?lt;/p>
“可來征兵的,卻并不只是征發(fā)那些少年人,也不是征發(fā)一輪,而是沒完沒了。如同俺這種莊稼漢,雖然不值一文,卻也是家里的頂梁柱,俺走了,俺家人根本耕不了許多地,非得活活餓死不成。”</p>
“俺也不知道當(dāng)時是誰殺的閻王吏,就這么亂亂哄哄的開始喊殺人了,那些被捆成一個串的賊配軍也掙脫了繩子,開始?xì)⑷肆??!?lt;/p>
“俺稀里糊涂的跟著走,護(hù)著家人到處亂跑,第二日,俺家里人就全跑散了,俺不知道該怎么辦,也只能帶著幾個親信兄弟接著跑?!?lt;/p>
“俺們有些勇力,跟著俺們一起跑的人越來越多,俺也只能帶著他們到處找食吃,立了幾個當(dāng)家的?!?lt;/p>
“然后就來到這八公山上了?!?lt;/p>
相比于劉蘊古,郝東來訥于言辭,許多話都說不明白,然而到了最后,卻還是眼中閃爍著淚花:“何三爺,你說俺們想過個安生日子,怎么就這么難呢?”</p>
何伯求聞言長嘆,也不再繞彎子,徑直說道:“你們不要去淮河北的壽州了,渦口還有金賊,雖然打不過淮河,但你們?nèi)チ?,就是去?dāng)奴婢的命。</p>
跟著我們回山東吧,那里分田分地,開荒地三年免稅,但是冬日有勞役修河。不敢說能讓你們大富大貴,最起碼還是能安生種地的。到時候會有船過來接你們。”</p>
這一路上何伯求已經(jīng)看得明白了。</p>
這支流民軍還處于初級階段,還沒有發(fā)展到流寇,而是有些類似逃荒農(nóng)民群體。</p>
如果時間再長一些,為首的大當(dāng)家嘗到了權(quán)力的甜頭,要么墮落成真正的賊人,要么被更為奸詐的人物火并掉。</p>
到時候流民軍就會裹挾更多的人,到處破壞生產(chǎn),積少成多,直到局勢徹底不能收拾。</p>
事實上,盱眙那邊幾支聚嘯在都梁山的農(nóng)民起義軍就已經(jīng)向流寇發(fā)展的趨勢,已經(jīng)不可能僅僅用言語就能平定了。</p>
張白魚已經(jīng)率東平軍精銳出征,無論如何都得將帶頭之人斬殺了才能論及其他。</p>
這就是歷史的黑色幽默之處了。</p>
農(nóng)民起義軍當(dāng)然是正義的,但他們領(lǐng)導(dǎo)人的短視與墮落卻使得絕大多數(shù)農(nóng)民起義軍迅速變質(zhì),成為了禍害天下的盜匪。</p>
而任何想要安定天下之人,首先就必須要鎮(zhèn)壓農(nóng)民軍,成為所謂的雙手沾滿農(nóng)民起義軍鮮血的封建階級走狗。</p>
從劉備到岳飛無不如此。</p>
不過還好的是,何伯求行動迅速,來的十分及時。</p>
劉蘊古此時已經(jīng)止住了淚水,聞言先是點頭,復(fù)又搖頭:“難道就不能在淮西給他們分地嗎?”</p>
何伯求沉默半晌,搖頭說道:“不成了,雖然此時依靠朝中與軍中的威勢,將田產(chǎn)度清楚,但靖難大軍不可能一直在淮西,待到我們走了之后,此時分到田的人還能不能保住田地……唉……難說?!?lt;/p>
說著,何伯求再次搖頭。</p>
“既如此!”郝東來低頭思量片刻,終于重重一錘手心:“俺跟你走!反正俺們在淮南待不下去了,還不如搏一把?!?lt;/p>
何伯求見到郝東來如此豪氣,也不由得精神一振,剛剛要說一些場面話,卻見郝東來面色猙獰的繼續(xù)說道:“誰都不能不讓俺們種地!金賊不成,官家也不成!”</p>
“狗兒,狗兒,拿酒來!俺今日要跟何三爺歃血為盟,立下盟誓!”</p>
郝二郎從門外閃身進(jìn)來,面露難色:“阿爹,二當(dāng)家里的那些酒,都被阿爹你喝光了?!?lt;/p>
“???”郝東來目瞪口呆:“俺才飲了幾口,這就沒了?!”</p>
何伯求搖頭失笑:“我們靖難大軍中自有規(guī)矩,軍中不許飲酒,今日就以茶代酒,祝來日一路順風(fēng)?!?l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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