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/暢讀/小說模式并且關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，避免出現(xiàn)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。

他把保溫杯遞給趙婉兒：“趁熱喝，張教授說你最近總往七舍跑，讓我盯著你別著涼?！蹦抗鈷哌^她手里的包子，又補充了一句，“郭嬸兒今早說新腌了糖蒜，你不是愛吃嗎？”</p>

“好嘞！”里屋傳來郭老板洪亮的聲音，系著藍布圍裙的老板娘探出頭來，手里的搟面杖還沾著面粉，“小趙姑娘和小李老師快進來，今天灶上燉了蘿卜湯，熱乎乎的！”</p>

王小二擦著桌子笑著說：“您倆可成我們這兒的活招牌了，昨天有個戴眼鏡的姑娘還問，說總見你們來，是不是在寫什么市井小說？”</p>

趙婉兒咬著包子笑了起來，湯汁濺到了袖口上。</p>

李寶抽了張紙巾幫她擦了擦，抬頭時正好迎上了老板娘狡黠的眼神——老人擠了擠眼睛，轉身往湯鍋里撒蔥花。</p>

陽光透過竹簾灑了進來，在李寶的眼鏡片上碎成了金色的光斑，他突然想起那天龜蛇泥塑上的黑霧，喉結動了動，最終還是沒有說話。</p>

這平靜的場景是施麗婭最痛恨的。</p>

她站在包子店斜對面的報刊亭后面，指甲掐進了掌心。</p>

李寶幫趙婉兒擦袖口的動作就像一根刺，扎得她眼眶發(fā)酸。</p>

手機在兜里震動起來，是王立平的消息：“七煞歸位的進度太慢，你最好搞出點動靜?！彼⒅?，想起上周在地下車庫，王立平捏著她的手腕說“袁天罡的局，總得有人推一把”時的陰笑，胃里泛起了酸水。</p>

“攪亂他們?！彼龑χＡ淮袄锏牡褂罢f道。</p>

倒影里的人眼睛發(fā)紅，就像一只被困在籠子里的貓，“只要他們亂了，李寶就會注意到我……就會需要我?！?lt;/p>

她摸出手機，翻到袁風的號碼。</p>

那個總是穿著道袍、兜里裝著假符的江湖騙子，上次在茶館說“要破情劫，得用點邪門兒的”，此刻倒成了救命稻草。</p>

指尖在撥號鍵上懸停了三秒，她按下了通話鍵，聲音顫抖著：“袁師傅，我需要你幫忙……攪亂點什么?！?lt;/p>

傍晚的風帶著秋天的涼意，李寶和趙婉兒正推開包子店的竹簾。</p>

郭老板舉著酒壺從里屋走了出來，臉紅得像蒸熟的螃蟹：“可算把你們盼來了！今天收拾倉庫翻出了一壇十年陳釀的桂花釀，我和老婆子商量著，就等你們來嘗個鮮！”</p>

老板娘端著糖蒜跟了出來，圍裙兜里還塞著兩個油紙包：“小趙愛吃的糖餅，給你們留著呢。對了——”她看了看郭老板，又轉向李寶，“過兩天我們打算停業(yè)三天，去南鎮(zhèn)老面鋪子取經。你倆要是嘴饞，可得趁這兩天多來幾趟?！?lt;/p>

趙婉兒正咬著糖蒜，聽到這話抬起頭來：“停業(yè)？那王小二呢？”</p>

“小徒弟跟著去學手藝！”郭老板拍著王小二的背，小伙子的耳朵紅通通的，“咱這小店也得進步不是？等回來啊，給你們蒸蟹粉包子，鮮得掉眉毛！”</p>

李寶笑著舉杯，桂花釀的甜香飄進了鼻腔。</p>

他沒有注意到，窗外的香灰又飄了起來，掠過趙婉兒的肩頭，停在了她《唐代墓葬習俗》的書頁上——那頁寫著“七煞鎮(zhèn)陵，破局者，必見血牡丹”。</p>

施麗婭的電話在此時響了起來，袁風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出來：“今晚子時，帶三柱陰香去師范后巷的老槐樹……”她盯著包子店里相視一笑的兩人，手指慢慢蜷曲起來，把手機按進了口袋里。</p>

晚風掀起了她的衣角，露出了揣在兜里的青銅小鏡——鏡面蒙著一層灰，隱約能照見李寶的影子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