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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圈掃過干尸的手——那只原本攥著青銅劍的手，此刻正松松垮垮垂著，青銅劍不知什么時候戳進(jìn)了他的褲管。</p>

他扶著墻喘氣，褲腿傳來濕冷的觸感。</p>

低頭一看，鮮血已經(jīng)浸透了布料，在地上洇開個暗紅的圓。</p>

錢一多摸出腰間的白酒瓶，咬開蓋子往傷口上倒。</p>

酒精刺痛得他倒抽冷氣，借著月光，他看見傷口周圍的皮膚正在發(fā)烏——該不會是尸毒？</p>

奶奶的趙亮明，說什么能換套房的寶貝！錢一多罵罵咧咧翻懷里的東西。</p>

玉印被他壓在胸口，此刻裂成了三瓣，湊近聞還有股泥腥氣——哪是什么玉，分明是黃泥摻了金粉雕的！</p>

短劍倒是還在，可劍鞘上的云紋早沒了幽藍(lán)，藍(lán)寶石的位置只留個光禿禿的凹痕，他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口袋被劍尖戳了個洞，寶石早不知掉哪去了。</p>

他一屁股坐在雪地里，掏出煙盒的手直抖。</p>

打火機(jī)連打三次才著，火星子映得他眼眶發(fā)紅。</p>

趙亮明說陳將軍墓是他托關(guān)系從文物局搞到的資料，劉一鳴還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有貨，合著全是耍他？</p>

錢一多捏碎煙蒂，火星子濺在雪地上，滋啦一聲就滅了。</p>

再下去找找。他抹了把臉上的腐液，撿起手電往盜洞走。</p>

山風(fēng)突然停了，四周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。</p>

他剛彎下腰，后頸的汗毛唰地豎起來——有什么東西在看他。</p>

錢一多猛地轉(zhuǎn)頭，手電光掃過身后的灌木叢。</p>

雪地上沒有腳印，只有幾棵老松在月光下投著怪影。</p>

他咽了口唾沫，抬腳要往洞里邁，手電突然滋地閃了兩下，滅了。</p>

黑暗里傳來呼——呼——的喘氣聲，像有人正貼著他耳朵呼吸。</p>

錢一多的頭皮麻得發(fā)疼，雙腿軟得幾乎站不住。</p>

那喘氣聲越來越近，混著泥土翻動的聲響，像是...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從盜洞里爬出來。</p>

他想跑，可兩條腿像灌了鉛。</p>

喘氣聲擦過他的后頸，帶著股腐肉的腥氣——和棺材里的味道一模一樣。</p>

錢一多的喉嚨里發(fā)出嗚咽般的尖叫，手忙腳亂去摸兜里的手機(jī)，屏幕亮起的瞬間，他看見盜洞口的雪地上，印著一排濕漉漉的血指印，正朝著他的腳慢慢爬過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