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/暢讀/小說模式并且關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，避免出現(xiàn)內(nèi)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。

不行！王守義突然把文件摔在桌上，我爸要進祖墳，得等我叔從山西回來！他的呼吸變得粗重，你們憑啥逼我？</p>

王同志。刑警副隊長老張敲了敲桌子，妨礙公務是要擔責任的。</p>

空氣里的火藥味濃得化不開。</p>

李寶注意到王守義的左手始終揣在懷里，指節(jié)隔著棉襖凸起，像是攥著什么硬東西。</p>

直到警車尾燈消失在村口，那只手才慢慢松開——掌心里躺著半塊帶銅銹的方孔錢。</p>

旅館的暖氣開得很足，李寶卻覺得后頸發(fā)涼。</p>

趙婉兒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，瓷片撞出清脆的響：你們不覺得王守義太冷靜了？她撥了撥額前的碎發(fā)，我剛才數(shù)了，他說地窖取暖時咽了三次口水——這是說謊的典型動作。</p>

錢一多從帆布包里摸出個鐵疙瘩，表面還沾著土：我在老王頭家后墻根撿到的。他用指甲刮掉銹跡，露出彎曲的刃口，看這弧度，是洛陽鏟的彎頭。他盯著鐵疙瘩上的劃痕，老王頭不是普通老農(nóng)，他懂土脈，會分金定穴。</p>

你是說...張遠山的煙鍋在桌上敲得咚咚響。</p>

老王頭可能藏了東西。錢一多的眼睛亮起來，菜窖底下有地道！</p>

他指甲縫里的土是夯土層，不是菜窖的腐殖土。他往前湊了湊，王守義為啥死活不火化？</p>

他在等什么人？</p>

或者等什么東西解凍？</p>

趙婉兒的臉白了：張師傅前天說過，不義者必遭反噬...老王頭攥著裹腳布，莫不是在指認兇手？她突然抓住李寶的袖子，要是王守義真為了財寶害他爹，那...那晚上的尸變，是不是老王頭不肯閉眼？</p>

李寶望著窗外的月光——雪地上有兩行新鮮的腳印，從旅館后墻延伸到村口，像是有人半夜出去過。</p>

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紅布角，那是剛才趁人不注意從老王頭手里抽出來的，布上的血漬還帶著涼意。</p>

后半夜，李寶聽見隔壁房間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。</p>

他輕手輕腳趴到貓眼上，看見錢一多背著帆布包往樓梯口走，鞋底沾著的泥點在地板上留下一串痕跡，和王守義褲腿上的一模一樣。</p>

雪還在下。</p>

周華站在小樹林外，手機屏幕的冷光照出她發(fā)白的嘴唇。</p>

周六傍晚的風卷著雪粒打在臉上，她聽見林子里傳來鏟子撞擊凍土的聲音，一下，兩下，像是有人在挖什么東西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