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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雀夜現(xiàn)，秘密初窺

李寶端湯碗的手指在發(fā)抖。</p>

廚房到客廳不過五步路，他卻覺得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。</p>

施麗婭剛才貼在他頸窩的溫度還在，腕間殘留的肌膚觸感像塊燒紅的炭，隔著布料烙得他心慌。</p>

灶火映著她泛紅的耳尖，還有那道藏在銀鐲下的舊疤——王立平說的命里帶煞突然撞進腦子，他喉結(jié)動了動，湯勺當啷磕在碗沿。</p>

寶哥臉怎么這么紅？趙婉兒從沙發(fā)上起身接湯，指尖碰到他手背時，他像被燙到似的縮了手。</p>

湯碗險些打翻，陳倩慌忙用紙巾去擦桌角濺出的油星。</p>

施麗婭端著裝排骨的瓷盤跟進來，見狀笑出了聲：廚房熱得很，寶哥剛才還說圍裙扎太緊。她把盤子擱在茶幾上，銀鐲子在燈光下晃了晃，婉兒快盛湯，陳倩等急了。</p>

趙婉兒的手在湯勺上頓了頓。</p>

她今晚穿的月白襯衫第二顆紐扣沒系，露出鎖骨處淡淡的朱砂痣——李寶記得昨天她還說怕熱才解開的。</p>

可此刻她垂著眼睫盛湯，發(fā)梢掃過他手背時，他后頸的汗毛又豎起來了。</p>

我去院子里透透氣。他突然開口，聲音比自己預(yù)想的生硬。</p>

晚風裹著槐花香涌進來時，李寶正扶著院角的老石榴樹喘氣。</p>

月亮剛爬上東墻，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，投在青石板上像道扭曲的疤。</p>

他摸出煙盒，打火機咔嗒響了三次才打著火，火星子在指間明滅，映得對面二層小別墅的窗戶泛著冷光。</p>

寶哥。</p>

趙婉兒的聲音從身后傳來，輕得像片被風卷起來的槐花瓣。</p>

她抱著件薄外套，袖口沾著剛才擦桌子的油漬：剛才...我不是故意問的。她絞著外套下擺，指甲蓋泛著淡粉的光澤，麗婭姐說你在廚房幫忙，我...我就是有點擔心。</p>

李寶把煙按在石榴樹的粗皮上，火星滋啦一聲滅了。</p>

他想說沒事，可抬眼時，對面別墅的屋頂突然閃過一道金光。</p>

那光來得極急，像有人在黑夜里撒了把金粉。</p>

李寶瞳孔驟縮——是只鳥，不對，是只朱雀。</p>

赤金羽毛在月光下流轉(zhuǎn)，尾羽拖曳著七道流光，正停在別墅屋脊的鎮(zhèn)脊獸上。</p>

它歪著頭看他，喙間銜著片半開的牡丹，花瓣上還凝著露水。</p>

婉兒！李寶抓住她的手腕，你看對面屋頂！那只鳥——</p>

趙婉兒順著他的手指望去，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：什么鳥？</p>

寶哥，那邊只有爬滿常春藤的屋頂啊。她的指尖冰涼，你...是不是太累了？</p>

李寶松開手。</p>

他又看了眼別墅，朱雀已經(jīng)不見了，只剩常春藤的葉子在風里沙沙響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