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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麗麗突然抓住她的手腕，指甲幾乎要嵌進(jìn)皮肉：陳董這是要逼婉兒立遺囑？</p>

我提。趙婉兒抽回手，從西裝內(nèi)袋摸出份文件——是昨夜在酒店寫的，紙頁邊緣還帶著折痕，若我意外身故，公司由張總代行董事長職權(quán)兩年。</p>

兩年后，由集團中層投票選出新任董事長。</p>

胡鬧！張麗麗拍桌而起，帕子啪地甩在桌上，你爸辛苦打下的江山，憑什么給外人？</p>

媽。趙婉兒按住她手背，觸感像按在曬干的陳皮上，我爸當(dāng)年白手起家，靠的是董事會信任，不是血脈。她轉(zhuǎn)向眾人，這份方案我找律師看過，合法。</p>

陳董推了推老花鏡，目光掃過文件末尾的簽名欄：需要公證。</p>

下午三點，公證處見。趙婉兒把文件推到長桌中央，玻璃轉(zhuǎn)盤轉(zhuǎn)動時發(fā)出輕響，另外，我需要調(diào)三輛公司越野車。</p>

去五河？施麗婭突然開口。</p>

她不知何時站在門口，手里攥著車鑰匙，我讓行政部檢查過，兩輛大切諾基，一輛猛禽，油箱都加滿了。</p>

張麗麗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，她盯著趙婉兒：你要帶著你爸的骨灰去五河？</p>

那地方前兩年發(fā)過大水，山路kaak　　媽。趙婉兒彎腰抱起骨灰盒，紅綢在臂彎里垂著，像道凝固的血，我答應(yīng)過爸，要帶他回家。</p>

散會時已近正午。</p>

李寶站在落地窗前，看梧桐葉在風(fēng)里打轉(zhuǎn)，掃過趙婉兒的車轍印。</p>

施麗婭突然碰了碰他胳膊，手機屏幕亮著，顯示一條未讀短信——發(fā)件人是王立平，時間是十分鐘前，內(nèi)容只有三個字：小心她。</p>

誰？李寶皺眉。</p>

施麗婭沒說話，拇指懸在刪除鍵上，最終卻鎖了屏。</p>

窗外的風(fēng)掀起她的衣角，露出后腰別著的桃木短刃——是張遠(yuǎn)山今早塞給她的，說山鬼怕木氣。</p>

趙婉兒的車已經(jīng)開出老宅。</p>

她把骨灰盒放在副駕，手搭在盒蓋上，想起父親手機里那條未發(fā)送的短信：婉兒，五河祖宅地窖有東西，爸對不起你。</p>

后視鏡里，上海的天際線正在后退。</p>

她踩下油門，引擎轟鳴聲里，仿佛聽見父親的聲音：別怕，爸在呢。</p>

而此刻，施麗婭的手機在口袋里輕輕震動——又是一條短信，來自同一個號碼：她要開的，是乾陵第三重封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