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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失蹤與生死疑云
虹橋機(jī)場到達(dá)大廳的電子屏剛跳出ca112次航班已降落的提示,王立平就把方向盤往右轉(zhuǎn)了個小彎,黑色賓利穩(wěn)穩(wěn)停在接機(jī)口。</p>
他對著后視鏡理了理領(lǐng)帶,指節(jié)在方向盤上敲了兩下——第三下時,玻璃門后出現(xiàn)個穿米色針織裙的身影,行李箱輪子碾過地面的聲音混著廣播聲傳進(jìn)來。</p>
趙婉兒拖著箱子走過來時,風(fēng)掀起她發(fā)梢,露出耳后那枚珍珠耳釘——是去年她二十歲生日,父親飛香港專門買的。</p>
王立平忙下車接過箱子,手指碰到拉桿時頓了頓——這箱子比他想象中輕,可能只裝了給張麗麗的波士頓龍蝦和幾本書。</p>
婉兒。他笑得眼角細(xì)紋都堆起來,路上累嗎?</p>
張總特意讓廚房煨了花膠雞湯,到家就能喝。</p>
趙婉兒禮貌地笑,目光掃過他西裝袖口——那里有塊淡褐色痕跡,像咖啡漬,可父親最討厭下屬在重要場合穿帶污漬的衣服。王主管,我爸呢?她把登機(jī)牌塞進(jìn)小包,視頻里他說要親自來接的。</p>
王立平的手在褲縫蹭了蹭,彎腰幫她開后車門:董事長臨時去西安談項目,手機(jī)落酒店了。他關(guān)車門時動作重了些,玻璃輕微震顫,不過他走前特意交代,讓我把你最喜歡的粉玫瑰擺了滿東廳。</p>
賓利駛?cè)雱e墅區(qū)時,趙婉兒望著窗外閃過的綠化樹,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頸間的銀鎖——那是父親在她出生時找老匠人打的,刻著長命百歲。</p>
車停在鐵藝門前,張麗麗已經(jīng)等在玄關(guān),真絲睡裙外披了件羊絨披肩,可那股熟悉的梔子花香里,混著股她從未聞過的雪松香水味。</p>
我的小婉兒。張麗麗撲過來抱她,胳膊卻繃得像根弦,讓媽媽看看,瘦沒瘦?</p>
趙婉兒被勒得有些喘,抬頭看見母親耳墜在晃——那是父親去巴黎出差帶的,平時只在重要場合戴。媽,我爸什么時候回來?她退后兩步,直視張麗麗的眼睛,他三天沒接視頻,連微信都沒回。</p>
玄關(guān)掛鐘的滴答聲突然變得刺耳。</p>
張麗麗摸出手機(jī)劃拉兩下,屏幕亮起又熄滅:警方剛來過電話,說你爸可能被綁架了。她指尖掐進(jìn)掌心,綁匪沒聯(lián)系我們,警察說...可能是謀財。</p>
趙婉兒的銀鎖當(dāng)啷撞在行李箱上。</p>
她后退半步,后腰抵上冰涼的大理石臺面:綁架?</p>
爸的保鏢許生明呢?</p>
司機(jī)阿六呢?</p>
他們也失蹤了。王立平不知何時站在樓梯口,西裝褲線筆挺,警察說正在查登山隊的線索,可能...可能是盜墓團(tuán)伙。</p>
趙婉兒的太陽穴突突跳。</p>
去年春節(jié)父親喝多了酒,抱著她的肩膀說:婉兒,王主管人是穩(wěn)當(dāng),可總讓人摸不透。此刻她望著王立平鏡片后平靜的眼睛,突然想起父親說這話時,窗外的雪落得正急。</p>
先吃飯吧。張麗麗拽她往餐廳走,指甲掐進(jìn)她手腕,有件事...你爸臨走前交代的。她推開餐廳門,滿桌熱菜騰起的霧氣里,擺著個插滿粉玫瑰的水晶瓶,他說等你回來,就和立平把婚訂了。</p>
趙婉兒的筷子啪地掉在骨瓷碗上。</p>
玫瑰的甜香突然變得刺鼻,她望著王立平遞來的訂婚戒指——那枚藍(lán)鉆是上周視頻里母親說隨便看看的,此刻正閃著冷光。媽,我才剛畢業(yè)。她聲音發(fā)顫,爸...爸怎么沒和我提過?</p>
公司最近不穩(wěn)。張麗麗端起湯碗,勺柄敲在碗沿上,你爸說立平可靠,能幫你撐著。她突然握住趙婉兒的手,掌心全是汗,婉兒,媽媽就你一個女兒,你要信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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