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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盯著床頭掛著的?；?，突然想起上周投票前，苗淼舉著被撕爛的演講稿沖她喊是不是你干的，當(dāng)時她躲在樓梯間笑出了聲。</p>

此刻香頭在她手里明明滅滅，映得校徽上的長安大學(xué)四個字泛著冷光。</p>

滋——</p>

最后一根香燒到了三分之二，火星子啪地濺在窗框上。</p>

趙樂樂手忙腳亂去接，卻見香尾還剩寸許，青煙蜷曲著往窗外鉆。</p>

她鬼使神差地把香插在窗框與玻璃的夾縫里，那里積著層薄灰，剛好卡住香身。</p>

走了！王阿姨扯她胳膊。</p>

趙樂樂最后看了眼苗淼的床鋪，轉(zhuǎn)身時撞翻了桌邊的保溫杯。哐當(dāng)一聲，溫水滲進(jìn)地板縫，像誰在低聲啜泣。</p>

李薇和蔣麗萍推開門時，寢室里浮著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。什么味兒？蔣麗萍抽了抽鼻子，把書包甩在椅子上，像燒糊的...香？</p>

李薇剛要開燈，突然頓住。</p>

窗臺上有道暗紅的影子在動——是半截快燒盡的香，火星子在黑暗里明明滅滅，青煙正往苗淼空著的床鋪飄。</p>

?。∈Y麗萍尖叫著撲進(jìn)李薇懷里，兩人的指甲幾乎掐進(jìn)對方后背。</p>

李薇的牙齒打戰(zhàn)，卻還是拽著蔣麗萍的手往窗臺挪。</p>

香灰落在玻璃上，積成小小的墳包，最頂端的火星子滋地滅了，只剩一縷白煙懸在半空。</p>

誰...誰進(jìn)來過？蔣麗萍的聲音帶著哭腔。</p>

李薇咬了咬舌尖，抓起香頭扔進(jìn)垃圾桶。</p>

金屬桶底發(fā)出悶響，驚得她打了個寒顫。</p>

月光透過紗窗照進(jìn)來，正好落在苗淼的《唐史綱要》上，攤開的那頁寫著：乾陵地宮入口，藏于牡丹花蕊之中。</p>

蔣麗萍摸黑爬上床，手在枕頭下碰到個硬邦邦的東西——是今天剛買的DV。</p>

她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樹影，聽見李薇在床簾后抽鼻子，突然想起苗淼出事前說過的話：我夢見乾陵的牡丹開了，紅得像血。</p>

她按下DV的開關(guān)，鏡頭里閃過一片雪花點。</p>

黑暗中，某個角落傳來咔嗒一聲，像是門閂被輕輕抬起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