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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光在骨頭上跳著，照出脊椎骨間纏著的銅鈴，風吹過盜洞時，鈴舌輕輕一動，叮的一聲。</p>

啊——！姚剛踉蹌著后退，后腰撞在磚墻上。</p>

他聽見自己的尖叫撞在墓室穹頂，又劈頭蓋臉砸下來。</p>

怎么了？周華的聲音拔高了，看見啥了？</p>

姚剛彎腰撿起手電，光束重新掃過骸骨。</p>

這次他看清了——腿骨比人骨粗一倍，頭骨前端有個凹下去的馬槽。是...是馬骨。他抹了把臉上的汗，陪葬的戰(zhàn)馬，骨架子。</p>

上方突然沒了聲音。</p>

姚剛攥緊腰間的綢帶，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蓋過了風聲。</p>

他抬頭往上看，只能看見巴掌大的夜空，云已經(jīng)散了，月亮白得刺眼。周華？他喊了一聲，周華你在嗎？</p>

洞外的回應遲遲沒來。</p>

姚剛感覺后頸的汗毛豎了起來。</p>

他拽了拽繩索——那是約好的安全信號。</p>

可繩子紋絲不動，像被什么重物墜住了。</p>

他又拽了兩下，這次明顯感覺到有阻力，可頭頂還是沒動靜。</p>

周華！他喊得嗓子發(fā)疼，你要是敢...敢扔了我——</p>

喊什么？周華的聲音突然炸響，驚得姚剛差點摔在骨堆上。我剛才蹲下去系鞋帶，繩子壓腿上了。洞外傳來說話聲，還有塑料袋窸窣的響動，你接著看，耳室在墓室東邊，推開那面磚墻就能進去。</p>

姚剛摸著墻往東邊走。</p>

他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在空墓室里蕩開，混著周華偶爾的咳嗽。</p>

可當他的手觸到那面封磚時，突然想起剛才拽繩子時的阻力——不像是壓在腿上，倒像是有人攥著繩頭，慢慢...往下放？</p>

他回頭看向盜洞。</p>

月光從洞口漏進來，照見繩索在風里晃著，投在墻上的影子像條蛇。</p>

姚剛摸了摸腰間的綢帶，突然覺得那上面的褐色污漬，不像是血，倒像是...銹。</p>

姚剛？周華的聲音又響起來，你倒是動啊，磨蹭什么呢？</p>

姚剛吸了吸鼻子，指尖按在磚縫里。</p>

磚灰簌簌落在手背上，涼意順著毛孔往骨頭里鉆。</p>

他突然想起剛才在洞口，周華摸向書包側袋時的動作——不是摸工具，是摸那把折疊刀。</p>

刀刃上的缺口，是不是劃斷過什么？</p>

來了。他應了一聲，用力推那面磚墻。</p>

第一塊磚松動時，他聽見墻后傳來細碎的響動，像有什么東西，正順著磚縫，慢慢往外...爬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