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/暢讀/小說模式并且關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，避免出現(xiàn)內(nèi)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。

余帆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杯沿。</p>

陳倩是他大學室友，三天前哭著來找他，說陳蓉墜樓前曾說王太太的秘密比乾陵還深，求他以租客身份搬來調(diào)查。</p>

可此刻歐陽婷垂眸時的弧度，像極了陳蓉手機里那張偷拍的歐陽姐——照片里她舉著青瓷杯笑，杯沿沾著口紅印。</p>

你在看什么？歐陽婷突然抬眼，余帆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盯著她的唇。</p>

她的嘴角勾了勾，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掉的衣領，我先生總說我像本舊書，封皮舊了，里面的故事倒還新鮮。她的手腕蹭過他喉結，你不是學歷史的嗎？</p>

要不要翻兩頁？</p>

余帆的心跳聲蓋過了玄關的銅鈴聲。</p>

陳倩的QQ頭像在他手機里亮著，對話框停在明早八點派出所見。</p>

可此刻歐陽婷身上的沉水香裹著體溫漫過來，他望著她耳后那顆朱砂痣，突然想起陳蓉墜樓那晚，解剖室白被單下的手也是這樣溫的——不是尸體的冷，是活著的，卻永遠不會再動了。</p>

我有點困了。歐陽婷起身時，睡袍滑下肩頭，她卻像沒察覺似的，伸手握住余帆的手，今天謝謝你。她的掌心軟得不像握過藥箱和礦泉水的手，指腹有層薄繭，蹭得他虎口發(fā)癢，明天...能幫我?guī)胂锟诘呐Ｈ夥蹎幔?lt;/p>

要加辣。</p>

余帆回到臥室時，窗臺上的多肉被夜風吹得搖晃。</p>

他盯著手機里陳倩的對話框，指尖懸在發(fā)送鍵上抖了三抖。</p>

最終他點開輸入框，打了一行字又刪掉，再打：明天有事，報案改后日。發(fā)送鍵按下的瞬間，他聽見三樓傳來關門聲，接著是若有若無的哼唱——是《菩薩蠻》的調(diào)子，和陳蓉手機里那段錄音里的哼唱一模一樣。</p>

深夜兩點，余帆在輾轉反側中摸到兜里的古錢。</p>

月光透過紗窗落在上面，照出和歐陽婷青銅牌上相同的紋路——那是袁天罡的星象紋，陳蓉電腦里加密文件的頁眉就是這個。</p>

他翻了個身，聽見樓下傳來細碎的腳步聲，像是有人在客廳來回走，又像是...哭聲。</p>

等他迷迷糊糊睡過去時，床頭的鬧鐘顯示五點十七分。</p>

再睜眼時，陽光已經(jīng)曬到腳邊。</p>

他揉著發(fā)疼的太陽穴坐起來，突然想起歐陽婷的話——明天...能幫我?guī)胂锟诘呐Ｈ夥蹎幔?lt;/p>

窗外的銅鈴被風撞響，余帆望著鏡中自己發(fā)紅的眼尾，突然聽見樓下傳來一聲極輕的、帶著哭腔的小余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