請關(guān)閉瀏覽器的閱讀/暢讀/小說模式并且關(guān)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，避免出現(xiàn)內(nèi)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。

怕李寶他們沒走。余帆收回手，插進外套口袋時碰到了燒焦的符紙邊角，剛才他們送符過來，趙婉兒盯著陳倩的遺像看了好久。他刻意把陳倩兩個字咬得很重，目光掃過對方頸間——那里沒有尸檢報告里提到的勒痕，只有一串銀鏈在月光下泛著淡白的光。</p>

陳倩笑了，伸手勾住他的手腕往屋里帶。</p>

葡萄藤的卷須擦過余帆手背，像極了白天老槐樹葉尖的觸碰。怕什么？她的呼吸拂過他耳垂，孫陽浴缸里的水溫是我調(diào)的，劉一鳴背包里的洛陽鏟指紋是你印的，趙亮明他們的尸變......她突然住了嘴，推開門時帶起一陣風(fēng)，把玄關(guān)的遺像吹得晃了晃。</p>

余帆的后背抵上臥室的墻。</p>

陳倩的手指在他鎖骨處游走，指甲輕輕掐出紅痕：那天在派出所，你摸孫陽腕上紅繩的樣子......她的唇擦過他下巴，我在窗外看得清楚。余帆的心跳漏了一拍——孫陽出事那晚，他確實在浴缸邊多留了十分鐘，可監(jiān)控里明明只有他一個人。</p>

我是怕線索斷了。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，掌心能摸到她手腕的脈搏，一下一下，和活人沒什么兩樣，要不是你說kaak　　噓。陳倩用舌尖堵住他的話，毛衣蹭過他手背時，他聞到了熟悉的茉莉香——和陳倩失蹤前用的護手霜一個味道。</p>

床墊陷下去的瞬間，余帆瞥見床頭柜上的符紙，血字第三夜，債清被壓出褶皺，像道猙獰的疤。</p>

事后的汗?jié)窭?，陳倩蜷在他臂彎，指尖繞著他胸毛打卷：孫陽的尸檢報告說他死于溺亡，可法醫(yī)沒發(fā)現(xiàn)他肺里的迷藥殘留。她仰起臉，眼睛亮得反常，趙亮明他們更蠢，以為尸變是乾陵的詛咒，根本不知道我在他們喝的水里加了什么。</p>

余帆的手指頓在她發(fā)間。</p>

三天前在派出所做筆錄時，他親眼看見趙亮明的尸體——指甲縫里全是抓痕，臉漲得發(fā)紫，和陳倩說的尸變完全不像。那陳蓉......他剛開口，陳倩突然翻身騎在他身上，發(fā)絲垂下來遮住半張臉：我妹妹的事你別管。她的語氣甜得發(fā)膩，可指尖掐進他肩膀的力道重得驚人，你只要知道，等王百萬的別墅過戶到你名下，我們就能kaak　　王凱是誰？余帆突然開口。</p>

陳倩的動作頓住，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，照見她眼底閃過的慌亂。昨天在便利店，張嬸說你失蹤前總跟個穿黑外套的男人走。他抓住她的腰往上提，你手機里那個凱的備注，是不是kaak　　陳倩的吻落下來，帶著點血腥氣。</p>

余帆嘗到了鐵銹味——是她咬破了自己的唇。是客戶。她喘著氣，指甲在他后頸劃出紅印，王百萬的古董生意......話沒說完就被余帆翻身壓在身下，這次他沒再克制，直到陳倩的叫聲混著窗外的風(fēng)聲撞在墻上。</p>

第一聲雞鳴穿透窗紗時，陳倩已經(jīng)穿好衣服。</p>

她站在床邊系毛衣紐扣，銀鏈在晨光里晃出細碎的光：我得走了。余帆伸手去拉她，卻只抓住了一片衣角——布料觸感不對，比記憶里的薄，還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。</p>

晚上我再過來。陳倩低頭親他額頭，發(fā)梢掃過他眼睛，記得把王百萬的房產(chǎn)證藏好。她轉(zhuǎn)身時，余帆看見她后頸有塊淡青的印記——像被什么東西掐出來的，和孫陽尸檢報告里疑似外力導(dǎo)致的皮下淤血一模一樣。</p>

門輕輕合上的瞬間，余帆摸到枕頭下的手機。</p>

屏幕亮著，是陳倩剛才發(fā)來的消息：明天去鎮(zhèn)東小旅館，幫我取件東西。他盯著幫我兩個字，突然想起陳倩失蹤前說過，她有個孿生妹妹在外地讀醫(yī)科——而小旅館的房卡，他上個月在陳倩的舊外套里見過，房號是302，和陳蓉實習(xí)醫(yī)院的宿舍門牌號一樣。</p>

窗外的老槐樹又開始落葉，一片葉子飄進窗戶，正好落在陳倩剛才躺過的位置。</p>

余帆撿起葉子，背面有行用口紅寫的小字：替我活下去。</p>

他的手指突然發(fā)抖，符紙燒焦的味道從客廳飄過來，混著茉莉香，像團解不開的霧。</p>

床頭柜上的QQ頭像又開始閃。</p>

余帆點開對話框，倩倩發(fā)來新消息：我妹妹會聯(lián)系你。他盯著屏幕，晨光里，陳倩遺像上的女孩嘴角弧度突然變了——這次不是笑，是種說不出的冷，像極了剛才陳倩轉(zhuǎn)身時，鏡子里閃過的另一個影子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