請關(guān)閉瀏覽器的閱讀/暢讀/小說模式并且關(guān)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，避免出現(xiàn)內(nèi)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。

這次更亮，像顆被擦亮的寶石，從佛像眉間迸射而出，直端端照在李寶額頭上。</p>

他下意識抬手去擋，指尖卻觸到一片溫?zé)帷皇枪獾臏囟?，?..像有人用指腹輕輕按了按他的印堂。</p>

李寶！</p>

李寶你沒事吧？趙婉兒的手掐住他手腕。</p>

李寶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后背全濕了，沖鋒衣貼在身上冷得刺骨。</p>

他望著洞窟外透進(jìn)來的天光，突然想起爺爺說守陵人能看見星眼，說是袁天罡傳下的法子，能看透地脈里的星圖。</p>

兩人離開千佛巖時，山風(fēng)卷著松濤灌進(jìn)領(lǐng)口。</p>

趙婉兒把外套系在腰間，發(fā)梢沾著洞窟里的潮氣：我爸說世界上沒鬼，可剛才那光......她突然頓住，你說會不會和你那枚印有關(guān)？</p>

李寶摸出青銅印，晨光照在袁門二字上，泛著暗啞的光。</p>

他想起俞茹說的地質(zhì)雷達(dá)異常，想起雨夜里烏鴉喙間的牡丹花瓣，喉嚨像塞了團(tuán)浸水的棉花。</p>

古寺的知客僧給他們安排了東寮房。</p>

李寶蹲在檐下看香客們上早課，檐角銅鈴被風(fēng)撞得叮當(dāng)響。</p>

趙婉兒捧著寺里送的粗瓷碗，盯著碗里的青菜豆腐直皺眉：我以為至少有素面......她突然捅了捅李寶，你看那個僧人。</p>

穿青灰僧衣的和尚正往香案上換供花，見李寶看過來，雙手合十微笑。</p>

李寶鬼使神差站起來：師父，能問您點事嗎？</p>

和尚引他們到禪房，門楣上懸著空明二字的木牌。</p>

他給兩人倒了茶，茶湯里浮著片野菊：兩位可是為千佛巖的光來的？</p>

李寶的茶杯差點摔在桌上。</p>

他把洞窟里的事原原本本說了，空明始終垂著眼，直到他提到光斑射向額頭時，才抬眼凝視他的印堂：昨日你印堂有黑氣，今日卻散了。他指節(jié)叩了叩桌沿，那光不是鬼火，是佛引。</p>

袁門印......他突然住口，有些事，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。</p>

暮色漫進(jìn)禪房時，李寶和趙婉兒告辭。</p>

回寮房的路上，趙婉兒踢飛塊小石子：他說的佛引是什么意思？李寶沒說話，他摸著額角那點被光斑燙過的地方，能清晰感覺到心跳——不是恐懼，是期待，像小時候跟著爺爺修故宮，掀開最后一塊金磚時的期待。</p>

夜來得很快。</p>

李寶躺在硬木板床上，盯著窗戶紙上映著的樹影。</p>

他摸出手機(jī)，俞茹的對話框停在晚安，撥打過去卻只有忙音。</p>

風(fēng)卷著松濤撞在窗欞上，他突然想起空明最后說的話：近日留意牡丹。</p>

青銅印在枕頭下硌著后腦勺。</p>

李寶翻了個身，聽見隔壁趙婉兒的床板吱呀響了一聲。</p>

月光漫過窗紙時，他聞到了那股甜腥的牡丹味——和雨夜里一樣，正從門縫底下慢慢滲進(jìn)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