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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是是。”</p>

“方才如果不是我來的及時，恐怕尚書府連夜要掛喪了?！?lt;/p>

金召南似乎很快忘記自己方才的遇險，他好奇地盯著沈婳的臉說道：“沈大夫，你會易容術(shù)？”</p>

“嗯?！?lt;/p>

“厲害啊，我今日離你那么近一點都沒發(fā)現(xiàn)，沒想到這世上真有易容術(shù)?！?lt;/p>

沈婳突然覺得金召南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公子，可是他生錯了府邸。方才要不是自己恐怕他已經(jīng)去見閻王了，她時刻記著任務(wù)，找機會讓接近金召南。</p>

“易容術(shù)不難學。”</p>

“我拜你為師，你教我好不好？”</p>

金召南的話一出令沈婳有些意外，她想不到僅僅一個易容就可以讓尚書府的公子拜師，可想了想如果輕易的答應(yīng)未免會令對方覺得方才那一出有蹊蹺。其實昆侖奴本就與沈婳相識，兩年前昆侖奴流落在鬼市，是沈婳救了他。</p>

昆侖奴不會說話，他們的長相天生比常人高大，甚至怪異，但是他們的心智只有十來歲，最重要的是忠心，沈婳只給過兩個饅頭和一碗水。隨后昆侖奴便一直跟著沈婳，但是沈婳畢竟有自己的事情不方便一直帶著他，于是便給他在鬼市里找了個養(yǎng)馬的活兒，每月都會給他一些銀子確保不餓著，還教他人一些簡單的字，所以鬼市的一些消息都是通過昆侖奴傳遞。</p>

“拜師？”</p>

沈婳故意將語速放緩。</p>

金召南怕沈婳不同意，便掏出方才買的白玉，懇請道：“我打聽過你的喜好，所以這個作為拜師禮?！?lt;/p>

沈婳一眼識出金召南手中的白玉不便宜，雖然喜歡，但卻沒有伸手去拿。</p>

金召南見沈婳依舊沒答應(yīng)，有些著急，額頭都生出汗來，手中的白玉收也不是，不收也不是。</p>

沈婳本來還認為金召南多少都會有些心思，不曾想真的只是個醫(yī)呆子。</p>

“我不收徒，但是可以教你，只是易容術(shù)可不是那么好學的，而且易容用的皮可不是什么皮都可以的?！?lt;/p>

“那......是什么皮??？”</p>

金召南聲音有些顫抖。。</p>

沈婳回道：“自然是人皮，不然怎會如此逼真?！?lt;/p>

“啊？”</p>

金召南將額頭的汗擦去，臉唰的一下由紅變白。</p>

“學醫(yī)的人怕這個？”</p>

沈婳故意打趣道，</p>

金召南不好意思道：“我從來都沒有正式的給人看過病，平日里只能拿府里的下人練練手。”</p>

沈婳冷笑一聲，臉上即刻露出不悅，但很快又散去。</p>

“白玉我收了，就當是學費，但是學易容術(shù)沒那么簡單，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學會的?！?lt;/p>

金召南開心地握緊雙拳在沈婳面前蹦跳了幾下，說道：“那我可否從明日起去你的醫(yī)館，我給你免費當下手，不收工錢。”</p>

沈婳瞇著眼睛質(zhì)問道：“你還想要工錢？”</p>

“玩笑而已?！?lt;/p>

金召南擺擺手，但他有些意外，這是他從白天到現(xiàn)在第一次看到沈婳笑。</p>

“但我有個條件，這個算是完成我的一個好奇心?！?lt;/p>

金召南迅速將白玉遞給沈婳，就怕她反悔，于是弱弱地問了一句：“君子一言，駟馬難追，你可不能反悔。”</p>

沈婳回道：“我從來沒去尚書府，想看看你們高門子弟的宅子是什么樣，回頭我錢掙夠了，也造個宅子?！?lt;/p>

“這個簡單，不過......”</p>

見金南召面露難色，沈婳的眉頭也跟著微蹙。</p>

“要等我爹沒回來之前離開?！?lt;/p>

沈婳暗想一個兵部尚書在六部處理公務(wù)每日不到申時是不會歸家的，她只需最多兩次便可以摸清尚書府的情況，然后再找機會下手，于是便爽快的應(yīng)了金召南。</p>

北鎮(zhèn)撫司詔獄</p>

“還真是個硬骨頭。”</p>

“小人……沒有背后指使，我只是為自己討個說法?！?lt;/p>

小旗的嘴角上揚。</p>

遲寒的眸光轉(zhuǎn)而變得鋒利，他將手中的錘子握緊，繼而緩緩的將小旗的手放在木板上。</p>

“來，還有一雙手，咱們也緩解緩解?！?lt;/p>

或許已經(jīng)是在死亡邊緣，小旗沒有任何反應(yīng)，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和嘴暫時可以活動。</p>

小旗咽了口血水冷笑道:“遲少卿，你這么有手段，小人覺得北鎮(zhèn)撫司更適合你?！?lt;/p>

遲寒將手上的血漬擦拭干凈，緩緩道:“我聽說小旗大人是鄧州人士，家中可還有什么人？”</p>

小旗嗤笑著:“勞您費心，小人家中已無一人?！?lt;/p>

遲寒似乎心中早已有了打算，繼而又道:“方才我讓人去了一趟你的住處，果然什么都沒留下，但是你有個好鄰居，這個鄰居不錯，聽說你出了事看起來挺著急的?！?lt;/p>

前面一直冷靜的小旗聽遲寒說到鄰居是瞳孔放大，臉上的皮肉微顫。</p>

“這與她有什么關(guān)系，你好得也是官府的，有什么手段盡管往我身上使?！?lt;/p>

遲寒‘嘖嘖’了兩聲，搖著頭說道:“官府辦案只要是跟嫌疑人有密切接觸的都要抓來問上一問，說不定能問出什么?！?lt;/p>

陸沉舟雖覺得遲寒這一招的確有些陰損，但也不失是個讓小旗開口的辦法。于是他起身端起一杯茶遞給遲寒，說道：“遲少卿，喝點茶，讓我跟他說幾句。”</p>

遲寒連續(xù)審訊了三個時辰，早已經(jīng)有些疲憊，他接過陸沉舟遞過來的茶水一口而盡，然后坐到椅子上長舒一口氣。</p>

陸沉舟倒了一杯水遞到小旗嘴旁，小旗短暫地遲疑了一下，隨即艱難的抬起頭將水喝下。</p>

“你是活不了了，但你應(yīng)該了解錦衣衛(wèi)的手段，那姑娘還是大好年華，不管你跟她什么關(guān)系，她都逃不過來一趟詔獄。你再想想進來詔獄的，有幾個能完好無損的出去？”</p>

小旗愣了片刻，終于開口道：“周指揮是我的前上司，我們曾經(jīng)都是戍守邊關(guān)的士兵，后來他去了皇陵，我進了北鎮(zhèn)撫司。”</p>

陸沉舟問道：“你也參與了盜皇陵的事情對吧？”</p>

小旗點點頭：“三個月前他找到我，說有個升官的機會。”小旗苦笑著看向陸沉舟：“陸大人你家境殷實是不會懂我們這些小人物的苦楚，俸祿少得可憐，拿命換來的功勞卻被上司頂了，沒有錢即使干上十年二十年也還是一個小旗，在南京城的官場沒有錢寸步難行?！?lt;/p>

陸沉舟聽了小旗的一番話雖心中五味雜陳，但他依舊保持著冷靜，于是又問：“皇陵被盜，還有誰參與了？”</p>

小旗搖頭道：“這種事情人越少越好，我倆挖了一個多月找到一個陪葬墓穴，況且我們本來就沒想見太祖爺，陪葬穴里面的東西已經(jīng)夠普通人吃上幾輩子的，做人也不能太貪。”</p>

陸沉舟冷笑，卻不知如何回答，要說不貪去盜皇陵，要說貪也算不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