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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子的死

門外傳來拍門聲。</p>

“小姐，有人來了。”</p>

珠兒的聲音聽上去很緊張。</p>

沈婳見溫映晚消失的無影無蹤，迅速推開窗戶準備離開，臨走時提醒了一句：“溫小姐，方才你長姐的臉色不好，想必死前吃了什么東西?！?lt;/p>

溫映雪臉上透著不解，但此時她的心思都在門外，可轉(zhuǎn)頭再看向窗外沈婳已經(jīng)沒了蹤影。</p>

“老爺?！?lt;/p>

溫倫質(zhì)問道：“不在房間里陪著小姐，站在門外做什么？”</p>

“女婢......”</p>

門從里面打開，溫映雪笑著走出來。</p>

“父親，是我方才跟珠兒說想一個人待會兒?！?lt;/p>

溫倫點了點頭，然后將手上的東西遞給女兒，說道：“今日下直時正好路過，給你帶了些糖糕?！?lt;/p>

溫映雪微微地低下頭，看著手中用油紙包裹的糖糕，眼根微濕，低聲道：“謝謝父親?！?lt;/p>

溫倫見狀拍了拍小女兒的肩膀，“早些歇息?！?lt;/p>

“父親，我有些想念蘇蘇了，可否過兩日將她接到府中住些日子？”</p>

溫倫點點頭回道：“明日我就讓管家去接她。”</p>

沈婳從溫府的后院翻墻離開，落地時身后多了一個身影。</p>

“什么人？”</p>

沈婳聽著說話之人的聲音有些耳熟，將斗篷的帽子壓低沒有應聲，將要抬腿離開，卻不想胳膊被人拉住，她迅速轉(zhuǎn)身一腳踹向來人，將那人手中的燈籠踢飛。許是黑夜那人沒了照亮的東西，但沈婳卻看清了來人的長相，正是方才那溫家姐妹口中要遠離的陸沉舟。</p>

陸沉舟一個回轉(zhuǎn)閃躲，避開沈婳的攻擊。</p>

當年在幽冥閣沈婳的武功雖不算出色，但輕功卻是數(shù)一數(shù)二。她一個飛身，身法輕盈，出步甚小，但頃刻間卻到了離陸沉舟四五丈處，隨后躍身上房，沒了蹤影。</p>

“好熟悉的氣味?！?lt;/p>

陸沉舟看著散落在地的燈籠，眉宇間形成川字紋。</p>

早在等候的隨從見陸沉舟垂著頭，弱弱地問道：“少爺，回府還是天云閣？”</p>

陸沉舟用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，閉上眼睛。</p>

隨從見他狀立馬對車夫揚聲道：“天云閣?！?lt;/p>

皇陵腳下的廬帳中李融已經(jīng)氣得跺腳，說好的晚上將人帶來，可現(xiàn)在已二更天，仍然不見陸沉舟的影子。</p>

“好你個陸沉舟，耍人耍到我頭上了?！?lt;/p>

李融緊握的拳頭落在茶幾上，但卻有些吃痛。隨后他隨便找了一個官差問道：“那盜洞尋到痕跡了沒有？”</p>

官差回話：“不清楚，一個時辰前我只看到孝陵衛(wèi)的人進去很多，周指揮使也跟著進去了?！?lt;/p>

李融思慮片刻，走出廬帳，下到大坑的盜洞旁將耳附近，只聽盜洞深處有傳來不清不楚的聲音。</p>

“誰堵在洞口，趕緊閃開?！?lt;/p>

洞里傳來鏗鏘有力的聲音。</p>

李融立馬將頭收了回來，只見兩個孝陵衛(wèi)的人艱難地從洞里出來。</p>

兩人臉上都很難看，說道：“李天監(jiān)，你來的正好，那頭出事了?！?lt;/p>

“出什么事？”</p>

“盜洞盡頭處有好多白色的烏鴉，還是死的?！?lt;/p>

李融聽到他們提到白鴉，臉色瞬時垂下。</p>

“李監(jiān)正，白色烏鴉有什么說法嗎？”</p>

李融沒有搭理他們，自己進了盜洞。</p>

兩個孝陵衛(wèi)的人互相看了眼，都沒說話。隨后快步上前，對守著的官差道：“快將你們那位陸大人找來，周指揮發(fā)現(xiàn)了線索?！?lt;/p>

盜洞盡頭出來就是離了鐘山，不遠處是一片竹林，出了竹林之后周正又走了一段路，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書齋，書齋四周沒有人家，而此處離鬼市卻不遠。周正見書齋中沒有一絲光亮便打算離開，可就在這時里面?zhèn)鱽碇匚锫涞氐穆曇簦粋€黑影從屋頂飛過，待他進入書齋時那黑影已經(jīng)不見，地上躺了一個人，一個死人。</p>

四更天時官差終于在天云閣找到聽曲子的陸沉舟，趕到盜洞盡頭時已近五更天。陸沉舟到的時候李融坐在地上發(fā)呆，跟他說話就像空氣般一言不發(fā)。</p>

突然，李融開口言道：“白鴉，白鴉，禍福難料。”</p>

陸沉舟問身旁的孝陵衛(wèi)李融這樣從何時開始的，孝陵衛(wèi)告知從昨天晚上進了盜洞后便是這樣。</p>

往常的五更天天已經(jīng)擦亮，可今日卻依舊漆黑一片，不遠處的竹林里不時會有一些飛禽走獸發(fā)出聲響。</p>

“陸大人，前面周指揮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具尸體，讓你去看看?！?lt;/p>

陸沉舟點頭回應，離開時不放心的看了眼李融。</p>

“無妄書齋，南京城竟然還有如此雅致的地方?！?lt;/p>

陸沉舟到時并沒有去看尸體，他在書齋走了一遍，最終停在夫子的書房內(nèi)?？粗輧?nèi)擺放整齊的物件和幾個書柜，搖頭嘆息。</p>

“陸大人不去看死者，跑這里做什么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