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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倆要是官差......”</p>

酒客擺手打斷陸沉舟要說出口的話，然后指了指桌下。</p>

陸沉舟和衛(wèi)拾柒朝下方看了看，不明所以。</p>

酒客一副看透人心的姿態(tài)，帶著醉意指著酒桌笑道：“你們看看這里的人哪個身上沒點兒氣味，鞋子有你們這么干凈的？江湖中人走南闖北，眼睛跟你們不一樣?！?lt;/p>

眼看兩人被酒客識破，衛(wèi)拾柒不慌不忙地湊近他，說道：“怎么稱呼？”</p>

酒客瞇著眼睛回道：“江湖人稱史太白?！?lt;/p>

史太白不客氣地拿起衛(wèi)拾柒的筷子，吃了一口盤中的肉，緩緩說道：“你們什么身份根本沒人在乎，在你們進(jìn)來時那老板娘就已經(jīng)將你倆看穿。”</p>

陸沉舟試探道：“合著我倆今天白來了?！?lt;/p>

“你倆想打聽什么，或許老朽可以幫忙，只不過......”</p>

史太白手指尖摩擦著，暗示拿錢交換。</p>

陸沉舟半信半疑，但還是掏出幾兩銀子放在史太白面前。史太白也毫不客氣，將銀子塞到兜里。</p>

“老頭，你裝醉？”</p>

衛(wèi)拾柒指著史太白說道。</p>

史太白瞇著的眼睛終于睜開，笑道：“老朽看到銀子醉意就散了，但是你們放心，我的消息比很多人都要靈通?！?lt;/p>

“跟您打聽一下，近日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在南京城出沒？”</p>

陸沉舟直接開口道。</p>

史太白皺眉：“這南京城每日來來往往那么人，奇怪的人多了去了?！?lt;/p>

陸沉舟見他賣關(guān)子，于是又拿出一枚銀錠放到史太白的手上，“這些人不在白天出沒?！?lt;/p>

史太白撫著他那花白的山羊胡須思考著，眼睛在陸沉舟和衛(wèi)拾柒身上待了片刻，繼而回道：“你們在查皇陵無頭尸的案子？”</p>

話畢，陸沉舟立即給史太多倒了杯酒，心中暗想是問對了人，眼前這個小老頭看似瘋瘋癲癲，能一眼識破自己身份的絕不簡單。</p>

“看來我們今日來著縹緲樓是來對了?！?lt;/p>

陸沉舟和衛(wèi)拾柒相視一笑。</p>

史太白道：“大概半月前縹緲樓半夜來了十幾個人，個個都是練家子，在這住了些時日，奇怪的是他們白天從不出門，只每天日落后下樓出門，然后在雞鳴左右回來?！?lt;/p>

陸沉舟突然想到沈婳驗尸時說的話，然后又問：“這些人什么時候離開的？”</p>

“大致是五日前，對，就是五日前?！?lt;/p>

史太白非?？隙?。</p>

“你為什么這么肯定？”</p>

史太白回想道：“那日他們離開后沒多久縹緲樓來了一位奇怪的年輕女子，所以老朽印象深刻。”</p>

衛(wèi)拾柒問史太公是否認(rèn)識那女子，或許與這些人有什么關(guān)聯(lián)。史太白搖頭道：“不認(rèn)識，但聽說過，鬼醫(yī)沈婳，江湖中不少人聽說過她?！?lt;/p>

陸沉舟眼神猛地一頓，眼底充滿疑惑。</p>

“沈婳？不知老人家對她了解多少？”</p>

史太白又搖了搖頭：“不知，這個女娃娃比那些人更奇怪，那次冒雨前來，到之后直接上了三樓，大概一個時辰就離開了?！?lt;/p>

“對了，那些人之前也住三樓?！?lt;/p>

史太白抿了口酒補充了一句。</p>

陸塵舟問道：“這三樓有跟二樓有什么不一樣？”</p>

“貴，一晚三兩銀子，那些怪人竟然住了五日，幾乎把三樓包了。奇怪的是這些人的房費是由一個女人付的，那人付完銀子便離開了?！?lt;/p>

陸沉舟眼神微沉：“女人？”</p>

“對，而且老朽可以斷定那人不是我們中原人，要么南邊，要么異族。”</p>

衛(wèi)拾柒追問道：“你是那人長相上看出來的？”</p>

史太公表情嚴(yán)肅道：“這些人來時臉上都帶著面紗，主要是那女人身上有一股異香，那香味讓人聞了不舒服?！?lt;/p>

“我說史老頭，你這銀子也掙夠了，把房費付一下。”</p>

三個人的談話被一個女人聲打斷。</p>

只見老板娘一手叉著腰，另一手端著盤子出現(xiàn)在三人面前。</p>

史太白笑嘻嘻的拿起自己的酒壺離開凳子，慢悠悠地將方才陸沉舟給他的銀子向老板娘拋去，隨后哧溜跑的沒影，老板娘很輕松的銀子接住，臉上露出不悅對他喊道：“這點兒只夠上個月的，這個月趕緊交了。”</p>

“兩位客官，那老頭的話你們不能全信，他都是為了你們口袋里的銀子。我反正告訴你們了，到時候千萬別來找我縹緲樓的不是?！?lt;/p>

老板娘說完轉(zhuǎn)身離開，突然又回過頭來看向陸沉舟。</p>

“客官，我叫涯桑。”</p>

聲音透著一股嬌媚，然后轉(zhuǎn)身離開回到柜臺打著算盤。</p>

衛(wèi)拾柒見狀打趣道：“陸兄啊，你這搭訕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?！?lt;/p>

陸沉舟沒有應(yīng)聲，只遞過去一個白眼。而同時心中也在盤算方才史太白說的那個帶有異香的女人，還有沈婳那晚來縹緲樓做了什么？昨天夜里在坑里她又是如何找到那個盜洞，她的身份也是一個謎。</p>

白天陸沉舟去了趟戶籍庫，從中只得知沈婳從儋州來，年二十二，無親無故，只身一人，其余一概不知。這樣的流民雖遍地都是，可陸沉舟就是覺得她沒有這么簡單，先不說有一雙特殊的眼睛，單憑驗尸和她那輕而易舉就可以馴服烈馬的手段，這樣的人最是深不可測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