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殺手是沒有心的

過了許久，沈婳將尸體縫合好后淺嘆了口氣，擦去額頭上的汗，終于摘下手套將手洗凈后，緩緩道：“這些人在死前都吃了同樣的食物，而且身上同時中了兩種毒?！?lt;/p>

“兩種毒？”</p>

陸沉舟和衛(wèi)拾柒異口同聲。</p>

“一種致命，一種不致命。不致命的名為半月邊，這也是為什么這些尸體的膚色比較白的原因，中毒者不能見光，否則身體奇疼無比，只能在黑暗中活動；第二種則是致命的，名為亡魂蠱，中毒后神志不清，被人控制，不能自己?！?lt;/p>

“被人控制，不能自己，這個跟致命有什么感干系？”</p>

沈婳指著一具尸體的頸部，“這些尸體的頸部的刀痕不是出于一人之手?！?lt;/p>

“互殺？”</p>

陸沉舟猜測道。</p>

沈婳將驗尸的工具收起，回道：“大概如此?！崩^而又補充了一句，“這些人用的應該都是同一種武器?！?lt;/p>

“雁翎刀?！?lt;/p>

沈婳冷冷回道：“什么利器是你們的事情。?！?lt;/p>

陸沉舟點頭說是。</p>

“我有個問......題......”</p>

衛(wèi)拾柒話還未落地，帳中忽然漆黑一片，透過外面的月光勉強看到人影。</p>

“燈怎么滅了？”</p>

陸沉舟對著帳外揚聲道。</p>

帳外的官差拉開帳簾回稟，“大人，可能是風，我這就續(xù)上?！?lt;/p>

這時沈婳冒出一句，“先不用點，把簾子拉上，出去?！?lt;/p>

陸沉舟和衛(wèi)拾柒似乎還不適應沈婳說話的方式，“怎么了？”陸沉舟的聲音有些急促。</p>

“叮。”</p>

又聽銅鈴鐺發(fā)出聲響。</p>

“你們沒了頭，又不能說話，不好辦?！?lt;/p>

沈婳說話的聲音不大，但帳內的人都能聽清，陸沉舟和衛(wèi)拾柒一個刑部清吏司堂官，一個錦衣衛(wèi)百戶，兩人靠得近，甚至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和心跳聲。</p>

“砰”的一聲。</p>

衛(wèi)拾柒被一股力量推倒在地。</p>

“放開?！?lt;/p>

只見衛(wèi)拾柒掙扎著，似乎被人鎖住了喉嚨。陸沉舟上前幫忙可卻不起作用，他心頭一緊，“沈婳，事情還沒結束，你得管?！?lt;/p>

眼看衛(wèi)拾柒臉色紅漲唇色發(fā)紫，脖頸處留下幾道血痕，沈婳終于出聲，“你們的頭需要靠他才能找回來?！?lt;/p>

待沈婳說完，衛(wèi)拾柒輕松了許多，臉上的紅漲消退不少。陸沉舟見狀趕緊將他扶起，問道：“沒事吧？”</p>

衛(wèi)拾柒捂著脖子艱難的發(fā)出聲音：“暫時還活著，剛才似乎有幾雙手掐我，差點就去跟閻王爺報道?！?lt;/p>

帳中重新點了燈，沈婳走近衛(wèi)拾柒察看了頸處的掐痕，說道：“沒事，兩三天就消了?！?lt;/p>

“剛才你在跟誰說話？”</p>

沈婳沒有回答陸沉舟的問題，而是問衛(wèi)拾柒為何只有他被掐脖子？</p>

“我哪里知道，我還想知道呢！”</p>

衛(wèi)拾柒十分吃驚地看向陸沉舟，又看了看沈婳。</p>

沈婳沒有繼續(xù)追問，只是道了句：“人會說謊，那些東西卻不會?！?lt;/p>

衛(wèi)拾柒額頭的冷汗滴落。</p>

“陸沉舟?！?lt;/p>

陸沉舟道：“錦衣衛(wèi)大都是世襲，要不是他爹曾將得過幾份功勞，哪里輪得到他來做百戶，況且砍頭的刀具不是繡春刀，而是雁翎刀，雁翎刀是在守關軍的用刀。”</p>

沈婳依舊面無表情的盯著衛(wèi)拾柒，言道；“或許他的這身衣裳那些東西認識?！?lt;/p>

陸沉舟拍了一下衛(wèi)拾柒的肩膀道：“飛魚服可不是每個錦衣衛(wèi)都有機會穿的?！?lt;/p>

衛(wèi)拾柒點頭。</p>

“既然如此，我的活兒今日到此為止，如若還有事就去鬼市找我。當然，戌時之后我不一定在醫(yī)館。”</p>

沈婳撂下話之后正要離開，這時周正從帳外進來。兩人差些撞上，好在沈婳反應快，一個側身免去了尷尬。</p>

“她不是你的人嗎，就這樣走了？”</p>

周正問陸沉舟，陸沉舟不語，他的目光鎖定在沈婳身上還未回過神。</p>

“陸沉舟，人已經走了?！?lt;/p>

周正面上壓住了心里的火，頭卻不自主地搖了搖，在他眼里陸沉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紈绔。</p>

陸沉舟晃了晃神，將思緒收了回來，回道：“周指揮使，人家的活兒干完了，總得回去睡覺吧，不像咱們，需要沒日沒夜的忙。”話鋒一轉，又道：“盜洞如何了？”</p>

周正撫著胡須沒有應聲，眼神中盡是不可思議，他看著一具具被縫合好的尸體。</p>

“世上竟然真有此針法?！?lt;/p>

盡管周正的聲音小，但還是被衛(wèi)拾柒聽到了耳中，他心生好奇湊近看了看，然后歪著頭問道：“這針法的確從未見過，可有什么講究？”</p>

周正解釋道：“多年前江湖上有個叫幽冥閣的地方，那里的人多數(shù)是怪人且有很奇怪的本事，跟那些所謂的江湖中人是不一樣，幽冥閣的人大都是從小被訓練，沒人知道他們的出身。”</p>

“你說的這個幽冥閣是做什么的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