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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碎牙也得咽下去

三日后，陳懷來到鳳陽府衙，只是這一次他不是自己來的，還帶著仆人，身后拉著帶著幾車糧食，。</p>

對于陳懷的到來，朱高熾和張虎沒有任何意外，大堂之中，陳懷對著二人拱手，十分恭敬。</p>

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這是妥協(xié)了，朱高熾笑道：“陳老果然守信，說三天就三天！”</p>

陳懷頗為無奈，說道：“老朽年邁昏庸，實不該阻礙朝廷改革大計，所欠稅糧以全部帶來補上，老朽有罪，愿一力承擔，愿以死謝罪，請饒恕老朽家眷以及其他士紳！”</p>

朱高熾剛要開口，張虎搶先說道：“我們只答應饒恕你的家眷，什么時候答應你放過其他士紳了，看來陳御史當真是老了，這記性也比不上當年了！”</p>

陳懷一愣，隨即再次強調(diào)道：“老朽愿一力承當所有罪過！”</p>

“我又不聾，聽見了！”</p>

張虎繃著臉問道：“這個事先不說，交代你的事辦的如何了？”</p>

陳懷別無選擇，咬著牙說道：“老朽已向其他鳳陽士紳言明改革之事，推陳立新乃大勢所趨，鳳陽士紳愿支持朝廷改革大業(yè)！”</p>

“是心甘情愿的嗎？”</p>

張虎冷笑道：“聽你語氣好像是被逼的，我們可沒逼你什么，你們支不支持那是你們的事，要是有人逼迫你們，你們可以說出來，我們錦衣衛(wèi)替你主持公道！”</p>

陳懷哪里還敢說什么，就算打碎牙也得老老實實咽下去，雖有無盡的不甘和怨氣，也只得說道：“確是心甘情愿支持改革！”</p>

“那就好！”</p>

張虎走上前，笑道：“可別回頭又罵我們錦衣衛(wèi)的人是狗??！”</p>

“不敢！”陳懷硬生生的擠出一絲笑容。</p>

此時，朱高熾站了出來，笑道：“陳老如此深明大義，讓當今太孫殿下十分感動，太孫殿下從來不會虧待有功之臣，既然陳老一心支持改革，那之前所犯罪過就既往不咎了，回家養(yǎng)老去吧，以后在這鳳陽還要仰仗陳老多費費心，多幫幫張大人做些造福百姓之事！”</p>

陳懷本著必死的心來到府衙，甚至已經(jīng)提前交代了后事，讓家里連夜定做了棺材，買齊了白布紙錢，就等人頭落地，孝子賢孫哭成一片了。</p>

現(xiàn)在得知自己不用死了，陳懷驚喜萬分，連忙道謝，他是不怕死，并不是想死，能活著為什么就要去死呢。</p>

張虎接著說道：“其他被抓的士紳就沒有陳老這種知錯就改的覺悟，他們非要和朝廷對著干，我們也沒辦法，只能送他們?nèi)胰ヌ焐蠄F聚了，哎，，，這人啊，怎么就看不開呢，這錢再多，沒那個命去花，這又有什么意義??！”</p>

陳懷聽后面無表情正要離開，張虎將其攔了下來，說道：“聽說陳老的孫子天資聰慧，是個讀書的好苗子，若是放在這鄉(xiāng)里讀書實在浪費此等天賦，太孫殿下給你陳家一個恩德，讓你的小孫子去京城國子監(jiān)讀書，那可是天下讀書人的圣地啊，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，恭喜你了，陳老！”</p>

“這，，，”</p>

張虎的話讓陳懷驚喜的心再次沉入谷底，就算是個傻子都能聽出這言外之意，這哪是什么恩德，這是要拿他的孫子當人質(zhì)啊。</p>

“別這那的！”</p>

張虎不耐煩的說道：“這可是天大的好事，回頭讓孩子收拾收拾東西，過兩天跟我們回京城！”</p>

“對了，你回去告訴鳳陽的士紳，七天之內(nèi)讓他們把欠下的稅全部補上，不然，，，呵呵，，，”</p>

陳懷苦著臉，嘆息一聲，無可奈何的走了。</p>

陳懷走后，張虎頓時大笑起來，朱高熾說道：“看來心里還是有氣?。　?lt;/p>

張虎笑道：“他有氣又能如何，還不得自己憋著，不想舍財，那就舍命吧！”</p>

朱高熾長嘆一聲，站起身來，說道：“殺人的事，你們錦衣衛(wèi)去做吧，我就不參與了！”</p>

“用不著你這位皇孫，皇爺早就交代了，你只需要出面，這種臟活累活交給我們錦衣衛(wèi)做吧！”</p>

殺誰不殺誰，不是張虎說的算，也不是朱高熾說的算，而是朝廷說的算，洪武爺說的算，這些事老爺子早就安排好了。</p>

筆可以毀了刀，但卻碰不過刀，更何況這個持刀人還是當今太孫儲君。</p>

……</p>

這三日，朱雄英都是住在汪文家，吃的是孤莊村鄉(xiāng)親家家戶戶送來的飯菜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