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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想讓我死，我就偏要活著！”</p>

“它想讓我當(dāng)墊腳石，我就要把它這方戲臺(tái)，徹底掀翻！”</p>

秦望舒看著她，看著這個(gè)滿臉淚痕，卻于烈焰中重生的女孩。</p>

許久，秦望舒慢慢地，從地上站了起來。</p>

她彎腰，從一地碎瓷中，撿起那本攤開的書卷。</p>

用袖口，仔細(xì)地，擦去上面的水漬。</p>

“很好?！?lt;/p>

她終于開口，聲音帶著一絲久違的笑意。</p>

“這，才是我認(rèn)識(shí)的蘇云溪?！?lt;/p>

她轉(zhuǎn)過身，迎上蘇云溪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睛。</p>

“那就與那命運(yùn)斗上一場(chǎng)?！?lt;/p>

蘇云溪死死盯著她，那股失控的瘋狂，已經(jīng)更加堅(jiān)定的決心所取代。</p>

“斗？”</p>

她發(fā)出一聲冷笑，那笑聲里，是無盡的嘲諷與決絕。</p>

“光靠我們兩個(gè)，怎么斗？”</p>

“我們是炮灰，別人是主角。拿什么去跟天命之子斗？”</p>

秦望舒走到她面前，將那本擦干凈的書卷，重新放回已經(jīng)歪斜的小幾上。</p>

“一個(gè)炮灰掀不起風(fēng)浪，但三個(gè)呢？九個(gè)呢？或者更多？”</p>

她的聲音壓得很低，像惡魔的低語，充滿了致命的誘惑。</p>

蘇云溪的呼吸，猛地一滯。</p>

她瞬間明白了秦望舒的意思。</p>

那雙赤紅的眼睛里，瘋狂的火焰燒的更旺，但理智已經(jīng)回籠。</p>

“你是說……”</p>

“沒錯(cuò)?！?lt;/p>

秦望舍打斷了她的話，笑意中帶著癲狂。</p>

“這蘇家，這座京城，這天下……既然是一出早就寫好的大戲，那劇本里就不可能只有我們兩個(gè)炮灰。”</p>

“那些不甘心被命運(yùn)擺布的人?！?lt;/p>

“那些被當(dāng)做墊腳石踩在腳下的人?！?lt;/p>

“那些即將家破人亡，成為主角功勛簿上一筆點(diǎn)綴的人?！?lt;/p>

“他們，都是我們的盟友。”</p>

“我們要做的，就是把這些散落的，絕望的‘炮灰’，一個(gè)個(gè)找出來。”</p>

“然后，擰成一股繩?！?lt;/p>

“一起去撕了那本，高高在上的‘劇本’！”</p>

蘇云溪看著她，看著她眼中那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瘋狂與決絕。</p>

心中最后的一絲疑慮，也徹底煙消云散。</p>

她忽然笑了。</p>

擦干了眼淚，重新挺直了脊梁。</p>

那笑容，一如既往的明媚張揚(yáng)。</p>

她伸出手，掌心向上，對(duì)著秦望舒，眼神銳利如刀。</p>

“好?！?lt;/p>

她只說了一個(gè)字。</p>

秦望舒平靜地看著她，伸出手，與她的手重重交握。</p>

兩個(gè)少女，在這滿室狼藉之中，靜靜對(duì)視。</p>

她們的敵人，不再是彼此。</p>

“砰——！”</p>

一聲巨響。</p>

暖閣的門，被人從外面用身體狠狠撞開！</p>

木門撞在墻上，發(fā)出一聲巨響，震得房梁上的塵埃簌簌而下。</p>

蘇令儀一身怒火，如攜著風(fēng)暴而來。</p>

她一眼便看到了滿室狼藉，碎裂的瓷片，傾倒的桌案，還有站在那片狼藉中央，雙眼通紅，淚痕未干的女兒。</p>

而在不遠(yuǎn)處，那個(gè)罪魁禍?zhǔn)浊赝?，正慢條斯理地站著，臉上甚至連一絲驚慌都無。</p>

那份平靜，在此刻的蘇令儀看來，無異于最惡劣的挑釁。</p>

“秦望舒！”</p>

蘇令儀的聲音尖利得像要?jiǎng)澠瓶諝?，她幾步?jīng)_過去，一把將蘇云溪護(hù)在身后，那雙保養(yǎng)得宜的手，此刻因憤怒而微微顫抖。</p>

“你又對(duì)她做了什么??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