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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水龍頭引進屋里，但居家人口多，一早洗臉?biāo)⒀?，還要做早上飯，不可能都擠在屋里。</p>

大多用茶缸子接水，到院子當(dāng)中的下水道邊上刷牙，再回屋在臉盆架上撲了幾把臉。</p>

七點鐘有一趟公交車，坐到紅星鋼廠大概四十分鐘。</p>

寧衛(wèi)東準(zhǔn)備上班，嘴里嚼著最后一口油餅，從上屋出來就見白鳳玉家門開了，從里邊出來一個穿著花布棉襖，編著兩條麻花辮的姑娘。</p>

瞅著十七八歲，跟白鳳玉有八分像，皮膚也跟白鳳玉一樣白的發(fā)光，還多了幾分更年輕健康的紅潤，長的相當(dāng)漂亮。</p>

寧衛(wèi)東微微詫異，想起昨天下午白鳳玉家里有人，原來是個姑娘。</p>

看長相，八成是白鳳玉娘家妹子之類的親戚。</p>

白鳳玉跟在后面走出來。</p>

寧衛(wèi)東絲毫沒因為昨天的事有不自然，看見白鳳玉微笑著點點頭，叫了聲“姐”。</p>

白鳳玉眼底蘊含一抹幽怨，介紹道：“這是我二妹白鳳琴?！庇指磉吂媚锏溃骸傍P琴，你叫衛(wèi)東哥。”</p>

白鳳琴打量寧衛(wèi)東，隱含幾分審視，脆生生道：“衛(wèi)東哥，你好~”</p>

寧衛(wèi)東點點頭，雖然白鳳琴很漂亮，他也不欲多說。</p>

白鳳琴出現(xiàn)的很突兀。</p>

況且沒拿到那二百塊錢，白鳳玉不會善罷甘休。</p>

寧衛(wèi)東道：“姐，上班不趕趟了，我先走了啊~”說著好像真來不及似的，快步出了月亮門。</p>

白鳳琴沒料到寧衛(wèi)東這個反應(yīng)。</p>

白鳳玉嘴邊有話也沒來得及說。</p>

打從昨天一早，寧衛(wèi)東給她送錢，忽然昏迷，轉(zhuǎn)又醒來，她就覺著不大一樣。</p>

原先寧衛(wèi)東看她，不管靦腆還是木訥，眼睛里是有光的，剛才卻沒有了。</p>

“姐~”白鳳琴噘著嘴一跺腳。</p>

白鳳玉抓著她手握了握：“先上學(xué)~有什么事回來再說?！?lt;/p>

……</p>

寧衛(wèi)東出了跨院，在前院又是各種打招呼。</p>

前院是這座四合院的主院，早年有一道垂花門，后來為了方便，給拆除了。</p>

現(xiàn)在的前院其實是兩進院子合到一起，院里的南房是原先的倒座房。</p>

面積大住戶自然多，寧家所在的跨院只有五戶，這邊卻足足住了九戶，五十多口人。</p>

寧衛(wèi)東一路寒暄出了院子大門，不由長出一口氣。</p>

順胡同快步來到大馬路上。</p>

提前走過一趟，也算輕車熟路，憑順順當(dāng)當(dāng)坐上公交車。</p>

車?yán)飻D的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?，封閉的車廂內(nèi)彌漫著一股汽油味兒，晃晃蕩蕩的駛向紅星鋼廠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