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傷心時刻

昨晚上我睡得很坦然，因為老林與孫妹子的關(guān)系已經(jīng)塵埃落定。要是有電話的話，我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邱大姐。不過，天還早，我不會打擾人家休息。我下一個周末進城，有的是機會分享這個好消息。我與老林睡一張木床，我可吃虧了。對于老林這個高個子，孫家的被子的確顯得比較小，但我盡量照顧他，沒有讓他受冷風(fēng)。我把外套放在自己身上，彌補了被子的短處。不過，以后，我就不再陪老林了，讓他自己獨立行動，有利于培養(yǎng)他倆個人感情。我跟他定的目標(biāo)是，年前吃喜酒，春節(jié)就是成雙成對了。我也要獨立行動，跟賈姑娘深入了解一番，看看能不能跟她產(chǎn)生一點火花。我還有個私心，就是把以前村姑的事情做個水落石出的了解。他們不是懷疑說，我對羅老師那外侄準(zhǔn)媳婦有想法嗎？那我就自編自演一出戲，讓他們的謠言不攻自破。</p>

我對賈姑娘并不理想，但作為朋友，可以交往。取長補短，還是可以的。</p>

我第一次從漢城坐直通車到古樓中學(xué)，體會到交通工具的重要性。走路至少需要5個小時，也就大半天。早上同時從城里出發(fā)，坐車子到學(xué)校可以趕早自習(xí)，走路的話，就只能是趕下午的課了。這趟行程，讓我產(chǎn)生了一個想法，就是調(diào)動工作，不能再呆在山上。我輸不起的就是時間，我犧牲最大的也是時間。車?yán)?，我們跟司機不熟悉，于是就沒有更多的交流。司機關(guān)心我跟唐副局長的關(guān)系，我也就如實地告知了。老林還跟司機遞了幾次香煙，駕駛室里有天麻香味，我不會抽煙，二手煙也覺得很舒服。所謂煙搭橋酒引路，在社交場合，這煙酒是必不可少的。我喝酒倒是有點酒量，不必?fù)?dān)心，這煙還是要學(xué)習(xí)的，要真是跟賈大姑娘成了情侶關(guān)系，抽煙也許就是工作了。</p>

這次搭車，路過我老家對面的五道口懸崖邊時，我想起了一件讓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的事。記得那是一個初秋，就在第一個教師節(jié)后的周六下午，我跟老幺背著一筐行李上山進學(xué)，費了好大力氣來到五道口山腳下的急彎處，正歇息一會，準(zhǔn)備爬最吃力的一段路。有一輛裝滿化肥的貨車，從下面吃力的開上來了。車冒黑煙，聲音中夾雜著噪音。這是超載的標(biāo)志。馬上就到我們身邊，這里還有兩個山上本地人，感覺有點面熟，只是不知道姓甚名誰。他們也在看我，估計有點認(rèn)識，只是沒有深交。他們農(nóng)民打扮，中年人，也背了背簍，還有一定重量。他們也停下腳步說：這一個長坡，我們就扒車上去。車子停在拐彎處，那兩個老鄉(xiāng)認(rèn)識司機，打了個招呼，就爬上車了，前面上的把背簍接上了車廂。我也模仿著，先把老幺推上車，我把背簍送上車，讓老幺看好，然后，一步就登上去了。我已經(jīng)感到大功告成，把化肥包當(dāng)?shù)首?，安然地坐下來，等待司機啟動行駛。我們都聞到了刺鼻的化肥氣味，但比起艱難得很的行走，這算不了什么。幾分鐘后，車吃力地來到五道口。陡坡都走完了，來到平坦大公路，突然就停車了。</p>

司機跳下駕駛室，跟我們說：這車今天超載了，爬起很吃力，陡坡已經(jīng)走完了，你們就下來吧。</p>

他起初是商量的口氣，看到我們都不愿意下來，就上車來罵人了，說出來不堪入耳。那兩個老鄉(xiāng)站起來準(zhǔn)備下車，可司機說，你們年齡大些，就坐到古樓中學(xué)，他們兩個是年輕人，就該下車走路。</p>

我有些生氣：你這個說法不公平，憑什么就該我們下車。</p>

我于是回坐下來，不再準(zhǔn)備下車，要跟司機硬抗到底。這氣氛就一下子惹怒了司機，他向我動手動腳。好在我以前跟羅師傅練過一些基本動作，本力也不錯，就給他擋過去了。</p>

我氣氛地回?fù)舻溃何覀兇顐€便車，你都要分個彼此，還動手打人，啥子意思？難道就沒有王法了，是不是？</p>

那兩位老鄉(xiāng)看見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，也進行了勸解，并告訴司機說，我是古樓中學(xué)的老師，看在他們的面子上，就不要計較了。</p>

司機下了車，貨車?yán)^續(xù)行駛在高山的碎石路面上，揚塵在山間飛舞。我跟兩位老鄉(xiāng)解釋，剛才有冒犯的地方，請包含，并感謝他們?yōu)槲覀兦嗄耆苏f話。以后有值得幫忙的地方，叫他們盡管開口，我一定義不容辭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