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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命女人

陳姑娘繼續(xù)訴苦：這還不說，八十歲的爺爺奶奶要吃稀的軟的，五十多歲的爸爸媽媽要吃不稀不軟的，這幾個年輕的兄弟姐妹們偏要吃干的硬的，這樣一來，三個層次，我照顧哪個層次的呢？</p>

大哥說：這好辦呀，家里誰是家長，誰給錢養(yǎng)家，我就照顧誰呀？</p>

陳姑娘想了想，覺得哥子說的倒是有道理，可做起來難。家長是老爸，全家靠老爺爺?shù)耐诵萁痧B(yǎng)家，可管自己的偏偏就是那貪玩的丈夫，他一天無所事事，脾氣火爆，丈夫動不動就是拳腳相對。他卷起褲腿，撈起衣服，讓大哥看看還留下青一塊紅一片的疤痕，白凈的肌膚上象繪畫作品一樣的傷情，勾起了大哥對過去第二次婚戀女人的同情與憐憫，這就是家庭暴力的結果。</p>

大哥說：真沒有想到，你心心念念盼望嫁到城鎮(zhèn)，就是這個樣子，吃盡了苦頭，可悲可嘆！你打算今后怎么辦？</p>

陳姑娘說：我都已經(jīng)離開他家好久，回到山上娘家，打算改嫁，找一個對我好的農村人，至少不挨打，不受氣。</p>

大哥說：可是孩子怎么辦呢？娘家人怎么看？</p>

陳姑娘說：幸好我們還沒有孩子，來去無牽掛。父母也同意，他們不想讓我受一輩子苦。</p>

大哥說：你們的家事，我不好多言，但應該好好考慮一下，女人家要嫁二次，會遭到男人嫌棄的，至少信譽要打折。</p>

陳姑娘說：打折就打折，總比挨打好。你不知道，我挨打的時候，不想活的念頭都有過，只是不想讓娘家父母哥哥慪氣，所以就改變主意了。</p>

大哥贊美她說：你做得對，憑什么以死來反抗暴力，你也沒有做錯什么，你要是做了傻事，誰來討回公道呢？大哥看出來了，陳姑娘沒有想離開制衣店的想法，心里還裝著自己。記得當時，大哥跟陳姑娘還是有感情的。那次相親是一個暑假，我在院壩乘涼，一路女人來看人，對大哥本人一眼就看中了，只是覺得房子太窄了，要是成親了，這么大一家人怎么住下去？所以離開時就把話說得很靈活：回去商量一下再回話。</p>

等了好幾天，都沒有收到媒人的回音。后來又見了一面，女方對大哥本人沒有挑剔，覺得還是不錯的，就是對這個人口大家庭不看好，負擔重，便黃了。</p>

大哥有些按耐不住心急的等待，便找借口上了一次山上。他到了陳家那個大隊，一問起陳書記，都很熟悉積極主動跟他指路嗎，打狗，很熱情的。有人帶路來到陳家院子，還好，父母都去上坡干活了，趕著太陽才出來還沒有發(fā)出火熱光芒之時，干點坡上的農活，留陳姑娘在家做早飯，一來也是讓姑娘家的不要跟大人一起曬太陽，免得把白嫩的肌膚曬黑了不受看，在家干家務活保養(yǎng)皮膚。</p>

姑娘一聽說有男子找來了，立即跑出門把看家的白狗子吼了幾聲：咬什么咬，不還不認識人家?guī)浉缡琴F客呀？快磙遠點。</p>

指路的老鄉(xiāng)折回去了。陳姑娘略帶羞澀地把大哥領進屋在客房坐下，從石缸里舀了一瓢涼水，請大哥解渴。大哥毫不客氣地一瓢喝下去。走了一個半小時的山路，還真渴得不行，汗水也濕透了襯衫。早該補點水分了。</p>

陳姑娘好奇而吃驚地問：你怎么找來了？</p>

大哥說：你們這么久了沒有個回音，我就是專程來問問，是怎么回事？你同意還是不同意，我要個準信兒，你說對不對？</p>

陳姑娘說：你好大的膽子，敢一個人來家里找我，要是我老爸知道了，你不怕他罵你？</p>

大哥說：我們不是相親了嗎？我一個出門做手藝的，走家串戶的，啥子沒見過，大不了流些汗水，上來看看有什么可怕的嘛，你說呢？</p>

大哥這種精神打動了陳姑娘，便有個想法，就是要跟大哥一起下山，找媒人說：自己沒有意見，要跟大哥好。她離開家時，便跟老爸留下一張紙條：爸媽：我有要事下山一趟，早飯已做好，你們自己先吃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