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洞房花燭夜

鮮血噴在喜服上，稍顯暗沉。</p>

懷中，楊桂芳的尸體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。</p>

她的眼睛中滿是祈求，祈求宋言能放過她。</p>

這該死的求生欲。</p>

不知這個時候的她，是否會想起那些被她害死的人？</p>

那些人，是否也曾像她一樣哀求？</p>

掙扎逐漸減弱，不斷流逝的生命力，剝奪著楊桂芳的力氣。</p>

其實人的生命力真的很頑強，便是喉嚨被割開這般嚴(yán)重的傷害，一時半會兒居然也沒有死掉。</p>

當(dāng)然，這對楊桂芳來說，算不得什么好事。一點點感覺著死亡在逼近，那種滋味是不好受的，看那逐漸絕望的眼神就知道了。</p>

大約過去了兩三分鐘的時間，可能更短，也可能稍長，楊桂芳的身體終于不動了。</p>

隨著宋言將手挪開，楊桂芳倒在地上，偶爾還會抽抽一下，脖子上的傷口還在繼續(xù)淌著血。</p>

默默看著地上的尸體宋言心中沒有恐懼，沒有初次殺人的戰(zhàn)栗，許是因為酒意，宋言心中只有若隱若現(xiàn)的暴虐，還有長時間壓抑終于得到釋放的……快意。</p>

他蹲下身子，將匕首在楊桂芳的身上擦拭干凈。</p>

這只是一個開始。</p>

很快，就會輪到楊氏……在弄死楊氏之前，要不要先把楊氏的幾個兒子給弄死？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。</p>

等到宋言抬頭，臉上已經(jīng)變成了習(xí)慣性的略帶稚氣的微笑，那模樣，便是幾個經(jīng)常做臟事兒的護(hù)院，也不由心頭發(fā)寒。</p>

“幾位大哥，能麻煩你們處理一下嗎？拜托了，我這邊有點醉?！彼窝杂昧u晃了一下腦袋，該死，還是喝太多了，便是那黃酒度數(shù)不高，也有點上頭。</p>

“她們?nèi)齻€呢？”洛天樞緩緩開口。</p>

“先看管起來吧，拷問一下，看看能不能問出什么東西?！?lt;/p>

“要問些什么？”</p>

“隨便，有關(guān)宋家的事情就行?！?lt;/p>

又晃了一下腦袋，宋言脫掉身上被鮮血浸濕的喜服，披上一條普通的長袍，走出門外，冷風(fēng)吹過，意識稍微清醒了一點，但腦袋還是昏沉沉的。</p>

身后，幾個護(hù)院開始清理房間內(nèi)的血跡，還有楊桂芳的尸體。</p>

一條人命就這么沒了，在這個漆黑的夜晚，沒有泛起半點波瀾。</p>

眼睛看著四方，院子寬綽，妝點的頗為精美，宋言卻不知究竟該去什么地方，便是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五年，可宋言卻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和這個世界之間，依舊存在著一層若隱若現(xiàn)的隔膜。</p>

今日成親，這種感覺降低了一點，但也只是一點。</p>

要不要去一下后院？</p>

那里是洛天璇居住的地方。</p>

他是贅婿，按照規(guī)矩是要拜見一下的。</p>

有不少小廝守夜，看到宋言一個個恭敬行禮，倒是沒人因為贅婿的身份瞧他不起，看宋言往后院走去，也無人阻攔。</p>

漸漸的，已經(jīng)看不到什么仆役，冷風(fēng)不斷吹著，宋言卻感覺渾身燥熱。</p>

許是真的醉了。</p>

宋言居然有種放聲高歌的沖動，他是這樣想的，也是這樣做的：</p>

“爺爺雞有雞窩，我要刀叉我哥……”</p>

正處于變聲期的嗓子發(fā)出五音不全的聲音，宋言感覺他其實蠻有唱歌天分的，要是放在地球上，少說也是烏蠅哥的級別。</p>

卻是不知，究竟何時方能海闊天空。</p>

“誰都知道你想殺了你哥，但你也不用嚎的所有人都聽到吧？”</p>

二八少女般嬌嫩和清脆的聲音。</p>

宋言眨了一下眼，雙眼的焦距逐漸凝固，月光下一排雪白的院墻，院墻中間開出一個拱門，不知不覺間已經(jīng)到了后院入口。</p>

一個手持拂塵的道姑，靜靜的站在那里。</p>

她的臉上帶著面紗看不清容顏和年歲，但透過那白皙水嫩的肌膚來判斷，可能也就雙十年華，烏黑的眸子正略帶好奇的上下打量著洛家這位姑爺。</p>

純白的布料做成道袍的樣式，雖然寬大，但束緊的腰帶，卻也透出盈盈一握的曲線。</p>

面紗？</p>

自從發(fā)生了山洞中的事情之后，他似是對面紗就有了一些過敏，只要看到面紗，腦海中下意識就會浮現(xiàn)出山洞中白衣女子的身影，習(xí)慣性將面前女子和那白衣女子比較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