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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云梨?zhèn)阮^看他：“你應(yīng)該知曉我的心意，所以，不要勉強(qiáng)我。”</p>

兩人私底下是有契約的，鄧如玉不是他的妻子，也不是陸家婦。她隨時都做好了離開的準(zhǔn)備。</p>

陸海南深深看她：“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，往后歡黎再不會不懂事。”他側(cè)頭看床上的人：“表妹，你應(yīng)該想通了，不會再讓我為難，對么？”</p>

姜歡黎對上他的眼，低下頭去：“表哥，在這個世上，你們是我最親的人。你說什么就是什么！螻蟻尚且偷生……只要不逼著我嫁人，我……”</p>

楚云梨嗤笑一聲：“說到底，還是不甘心唄！”她扭頭看面色復(fù)雜的陸夫人：“若是答應(yīng)讓她伺候海南，保準(zhǔn)眉開眼笑，別說尋死，就是動手殺她，她都絕不會死。”</p>

姜歡黎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羞紅：“姨母，她胡說。”</p>

語氣和軟，帶著羞澀，很明顯不是真心。</p>

陸夫人面色復(fù)雜地看著自己一手養(yǎng)大的姑娘，半晌才道：“如玉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，你能不能……”</p>

“我無所謂?！背评孑p飄飄道：“看海南自己，他若是愿意，我絕不攔著?！彼^：“新婚次日，發(fā)現(xiàn)他不是生病而是中毒的時候，我好像也說過這話?！?lt;/p>

再一次提及姜歡黎曾經(jīng)的所作所為，陸家母子面色都不好看，這些天里他們故意忽略她，不見她。其實也是逃避著不想面對。</p>

姜歡黎低下頭：“我沒想要表哥的命，只是……自私了些?！彼嘈Γ骸罢f到底，我就是想留在表哥身邊。姨母，我應(yīng)該未嫁姑娘說出這種話，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不要臉。但……我不后悔?！?lt;/p>

這般情深，著實讓人感動。</p>

陸夫人嘆息：“你不后悔？”</p>

“若是不能和表哥在一起，我才會后悔?！苯獨g黎擦了擦淚：“姨母不答應(yīng)，我……我寧愿一輩子不嫁人，不好拖累別人，大不了去郊外的庵堂清燈古佛。”</p>

“那……”陸夫人看著楚云梨的眉眼：“挑個好日子，你過門吧?！?lt;/p>

楚云梨面色漠然，從頭到尾眼睛都沒眨一下。</p>

陸海南心情也復(fù)雜得很，方才一直沒出聲，此刻再忍不住了：“娘，我才剛?cè)⑵?，今日才回門，這種時候納妾，將國公府置于何地？”</p>

這話挺有道理。</p>

姜歡黎只是看他一眼，并沒有多想。</p>

陸夫人一想也是：“那就三個月之后?！彼庀卵g一枚玉佩，上前放到了姜歡黎手中：“這是信物，你好好養(yǎng)身子，千萬別多想，回頭咱們就真正是一家人了。”</p>

楚云梨眼中滿是嘲諷：“夫人，你早就打算好讓她留在陸家，對么？”</p>

陸夫人張了張口：“歡黎在陸家長大，不敢去別的地方。她一個孤女，絕不敢與你相爭?！?lt;/p>

“這夫妻之間相處，看的可不是身份，而是感情?！背评鎿u搖頭：“你們家這般，實在氣人。那么多年的朝夕相處，我就不信你沒看出來她的心思，不愿意成全便罷，既然你愿意成全侄女，又何必上國公府重提兩家都險些忘了的婚事，將我娶進(jìn)門夾在中間左右為難？”</p>

陸夫人啞然：“如玉，我會好好對你。海南也會！”</p>

楚云梨沒將這話放在心上：“海南，我們倆也沒圓房，又有契書在，干脆我今天就回國公府去？”</p>

陸海南說不出阻止的話。他現(xiàn)如今是沒有和姜歡黎親近的心思，但鄧如玉過門之前，他對表妹確實是存著幾分旖旎心思的，這樣的過往但凡想起來就心虛，實在是沒臉挽留她。</p>

邊上姜歡黎一臉歡喜。</p>

相較之下，陸夫人先是一臉震驚，下意識質(zhì)問：“歡黎，你不是說……”</p>

姜歡黎想了想，不確定地道：“我只是看到了帕子上像落紅一樣的血跡，不知道那是不是。”</p>

私心里，她當(dāng)然希望那不是。</p>

鄧如玉若不是清白之身，也不會坦然說出這種話。她越想越歡喜，對上姨母眼神，她后知后覺，急忙低下頭去掩飾住自己的神情。</p>

陸夫人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。</p>

她確實有想過將姜歡黎就在兒子身邊，畢竟，小兒女之間的情意她一直看著眼里，也舍不得這從小養(yǎng)在身邊的姑娘嫁入別家……若不是聽了姜歡黎那番二人已經(jīng)圓房的話，她哪怕心里再樂意，也不會這么快暴露自己的想法。</p>

“如玉，婚姻大事，不可玩笑?！标懛蛉嗣銖?qiáng)扯出一抹笑來：“你非要和離，回去如何跟國公府交代？”</p>

楚云梨一臉莫名其妙：“我不用交代，該解釋的是你們啊?！?lt;/p>

陸夫人：“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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