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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9 好男人的妻 九 二合一

今日天色已晚,大人并沒有正式審案，只是隨便問了問，但這人證物證都在，他完全可以將人扣下?lián)袢赵賹彙?lt;/p>

出了這樣的事,走出衙門時,柳家父子面色都很不好看。</p>

相對之下,楚云梨就高興得多，甚至還哼起了歌謠。</p>

衙門外的不遠(yuǎn)處停著一架玫紅色的馬車，此刻正有個丫頭在探頭探腦,看見幾人出來，立刻跳下馬車，然后將姚琳琳扶了下來。</p>

那邊姚琳琳在等著柳家父子過去,此刻父子倆卻沒什么心思搭理她，一直都圍在楚云梨身邊。</p>

兩人并不想如此，但到了此刻，不得不這么干，如果杜鵑兒不肯原諒的話，那柳母就真的脫不了身了。</p>

做生意的人，家中有這么一位坐牢的夫人，日后定然會受影響。</p>

再者，父子倆是真的怕這件事情又牽扯上了胡家,到時候才真的要完。</p>

柳父苦口婆心：“杜鵑兒，你進(jìn)門這幾年,我對你不錯,你心里應(yīng)該都清楚……”</p>

楚云梨面露嘲諷：“我當(dāng)然清楚。你們?nèi)叶紱]把我當(dāng)人看，只當(dāng)我是一個伙計，還是可以隨意吩咐不怕人生氣的那種?！?lt;/p>

柳永華忍不住辯解：“我沒這么想?！?lt;/p>

楚云梨扭頭看向他,眼神凌厲，語氣刻?。骸翱珊⒆記]了，你明明知道真相，為何不告訴我？甚至還試圖包庇兇手……在你眼中，我到底是個外人。對么？”</p>

柳永華張了張口，他余光撇見了那邊姚琳琳正悄悄往這邊觀望，想著回頭還要跟她解釋，頓覺心煩，他抱著頭蹲在了地上，痛苦地道：“你們都是我的家人，為何就不能好好相處非要斗來斗去的呢？”</p>

楚云梨居高臨下看他：“柳永華，我從來就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柳家的事。從頭到尾，都是你娘在針對我?！?lt;/p>

柳永華揪著頭發(fā)：“你恨我了，對嗎？”</p>

“我不該恨？”楚云梨嘲諷：“我要是把你女兒殺了，你恨不恨？”</p>

柳永華啞口無言，半晌才問：“招財好不好？”</p>

楚云梨懶得回答，轉(zhuǎn)身就走。</p>

柳永華急忙追上去：“鵑兒，你千萬原諒我娘這一回，往后我會加倍補(bǔ)償你?！?lt;/p>

“不必！”楚云梨甩開他的拉扯：“我們已然是陌路人，男女授受不親，少拉拉扯扯。你夫人還在那邊，我可不想被人指著鼻子罵我，水性楊花勾引別人的夫君。”</p>

柳永華心中痛極：“你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是被逼無奈，并非是我自己的選擇。杜鵑兒，你別說這種話傷我的心，成么？”</p>

“身不由己也好，被逼無奈也罷。反正這都是你自己選的路。”楚云梨轉(zhuǎn)身看他，認(rèn)真道：“今日我也算是親自將你娘送進(jìn)了大牢，從今往后，咱們就是仇人，你要是還對我動心，還說什么要給我白頭偕老，就算你愿意，你爹也不愿意！我自己……更不會愿意和一個害了我孩子的人在一起?！?lt;/p>

柳父眼看兩人說什么感情，壓根沒一句能說到正事上，或者說，杜鵑兒壓根就不念舊情，想要借著感情讓她松口，幾乎不可能。</p>

他上前一步問：“杜鵑兒，你要怎樣才肯放過？”</p>

楚云梨壓根就不接話茬，直接上了，等候在旁邊的馬車。里面有杜家夫妻，兩人得到消息后就趕了過來，此刻滿臉擔(dān)憂，看到完好無損的女兒，這才松了口氣。</p>

杜母看到柳家父子本想破口大罵，聽到這話，立刻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。</p>

她和銀子又沒仇。</p>

事情已經(jīng)發(fā)生，孩子已經(jīng)沒了，如果柳家愿意彌補(bǔ)……銀子可是好東西，不要白不要。</p>

楚云梨爬上馬車，道：“我要讓罪魁禍?zhǔn)赘冻龃鷥r！”</p>

柳父：“……”</p>

“你開個價，我一定盡力滿足?！彼聪蛞α樟盏姆较颍骸熬退阄覀兞夷貌怀觯策€有姚家?！?lt;/p>

“我不要銀子！”銀子可以自己賺，楚云梨要的是讓柳母惡有惡報。</p>

柳父：“……”</p>

先前杜鵑兒寫下切結(jié)書時，那模樣可不清高，張口就是五百兩，恨不能把整個柳家吞吃入腹。</p>

馬車離開，柳家父子站在原地，面面相覷。</p>

姚琳琳終于過來，問：“如何？”</p>

柳父心頭煩躁不已，但他還記著兒媳的身份，并不敢發(fā)作，低聲道：“人證物證都在，人已經(jīng)出不來了。等到大人正式審案，怕是就要按律處置。琳琳，你娘會落到如今地步，可都是為了你，她吃苦事小，咱們柳家可丟不起這么大的臉，這事要是傳了出去，酒樓生意還怎么做？”</p>

姚琳琳蹙眉：“什么叫為了我？是我讓她找那個孩子去撞杜鵑兒的？”</p>

這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她提出的，先前話還說得隱晦，后來是直言不能容忍杜鵑兒肚子里的孩子出生。如若不然，盼孫子都盼了幾年的他們又如何會做出這樣的事來？</p>

眼看姚琳琳不認(rèn)賬，柳父先是一愣，隨即就有些惱：“你倒是推了個干凈，可這件事明明就是你……”</p>

姚琳琳不耐煩打斷他：“是我讓他找陳家那樣的蠢貨動手的？還是我讓她親自出面和陳家談的？連避嫌和自保都做不到，簡直蠢得無藥可救?！?lt;/p>

柳父氣得胸口起伏。</p>

柳永華見狀，急忙上前幫父親順氣。不贊同地看著姚琳琳：“那是我娘，你別亂說話。無論你是什么身份，手頭有多少銀子，對待長輩該有基本的尊重。”</p>

換做別的女子被夫君這樣說教，傷心之余也會害怕，但姚琳琳不同，她冷笑了一聲：“我看重的是你，可不是你的爹娘。不是什么人都配做我的長輩的?！?lt;/p>

這話幾乎就是明擺著說她沒將柳家夫妻看在眼里。</p>

事實(shí)上，柳家夫妻心里也清楚新兒媳不好相與，更清楚新兒媳看不上自家……他們一開始挑中這個兒媳，也并不是喜歡她的規(guī)矩禮儀，為了不給自己添堵，兩人刻意將這事給忽略過去了。</p>

但大家心知肚明是一回事，姚琳琳將這話直白地擺在面上又是另一回事。柳父出聲：“你嫁給了我的兒子，就不能這么跟我說話。”</p>

姚琳琳嗤笑：“我為什么嫁的，你們又為什么娶的，咱們大家心里都清楚，在我跟前擺長輩的譜，你也好意思。哪怕只是面子情，我也做不到，若是你接受不了，把銀子還回來，咱們一拍兩散就是?！?lt;/p>

柳父嗓子像是被人扼住了似的，連氣都喘不過來，臉色漲得通紅，卻不敢再說一個字。</p>

柳永華本來想勸，可看見姚琳琳臉上那跋扈勁兒，立刻就閉了嘴。成親這半個多月以來，他算是看明白了，姚琳琳此人吃軟不吃硬，壓根就聽不進(jìn)人的勸。你要是跟她硬杠著來，她會越來越來勁……甚至是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目光，在大街上就會發(fā)脾氣。</p>

真要是把人逼到那樣的地步，還是柳家丟臉，因此，他沒有上前去勸，只催促：“爹，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，咱們還是回去再商量吧！”</p>

柳父也隱隱覺得姚琳琳脾氣不好，也不是愿意給人留臉的人，便上了另外的馬車。</p>

柳永華也想跟上去，想著在馬車?yán)飫褚粍窀赣H。姚琳琳卻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：“上來！”</p>

語氣不容拒絕。</p>

夫妻倆正值新婚燕爾，卻并不甜蜜，加上方才發(fā)生的事，柳永華實(shí)在沒有心思哄她，馬車中一片沉默。</p>

姚琳琳偏頭看著他：“板著個臉給誰看？本姑娘追到這里來，可不是為了看你臉子的。柳永華，還是那話，你要是不愿將就，現(xiàn)在就給我滾！但你對我騙財騙色，這事兒咱們沒完。還有胡家……”</p>

聽著這番話，柳永華真覺得頭上像壓了兩座大山似的，壓的他抬都抬不起來，他勉強(qiáng)扯出了一抹笑：“不是你想的那樣，我心里正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把我娘救回來，你覺著呢？”</p>

“可以救！”姚琳琳看他態(tài)度和緩，這才滿意：“如果缺銀子就跟我說?！?lt;/p>

柳永華聽到這話，心中為有些感動，哪怕姚琳琳只是拿銀子出來，并不肯在外奔波，也不肯去探望大牢的母親……但這已經(jīng)很好了，至少他不用為銀錢的事情煩憂。</p>

雖不愿靠近這個女人，但他卻不得不承認(rèn)，自己如今很需要銀子。</p>

杜鵑兒拿到足夠的銀子松口放人……雖然很難，但也不是沒可能。如果沒有銀子，想讓她放棄追究，那是白日做夢。</p>

柳永華心中默默嘆了口氣，伸手將面前的女子攬入懷中，語氣里滿是感激：“夫人，你對我真好?！?lt;/p>

姚琳琳伸手?jǐn)堊∷难骸澳闶俏曳蚓耶?dāng)然要對你好。”</p>

杜家的馬車中，夫妻倆心里跟揣了個兔子似的，卻又不好直接問女兒。還是杜母忍不?。骸谤N兒，你真的去公堂上告狀了？”</p>

楚云梨頷首：“不然，你以為他們怎么會對我那么好的態(tài)度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