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搭訕？算賬

漸漸地，宴會近尾聲。</p>

大家紛紛告辭。</p>

沈惜算半個主家，也幫著送人出門上車。</p>

一輛輛豪車駛出酒店，沈惜吐了口氣，揉了下快繃僵硬的臉。</p>

這時，她接了個電話，學(xué)校打來的，電話那頭學(xué)生處老師的聲音很急促，說是關(guān)于明天籃球賽禮儀隊的事情需要立即確認(rèn)。</p>

沈惜一邊應(yīng)聲，一邊用余光看到顧馳淵的身影消失在旋轉(zhuǎn)門后。</p>

修長的背影，英闊，挺拔，輕易引著人們的視線。</p>

沈惜掛了電話，跑過去等電梯。</p>

她小跑時裙擺飛揚，露出纖細(xì)的腳踝。</p>

發(fā)髻也有些松散，幾縷碎發(fā)垂在耳際。</p>

她準(zhǔn)備按下按鈕，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。</p>

陳一函換了一身運動服，背著斜挎包。</p>

他站角落里，聲音里帶著遲疑。</p>

沈惜轉(zhuǎn)身，看到平時球場上活力四射的男生此刻顯得有些拘謹(jǐn)。</p>

運動鞋很干凈，但能看出已經(jīng)穿了一段時間。頭發(fā)似乎剛洗過，還帶著微微的濕氣，身上有洗滌劑清香，與宴會廳里的香水味截然不同。</p>

"你怎么會在酒店？"沈惜提著裙子走過來。她注意到陳一函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，又很快移開。</p>

"打零工掙點生活費，已經(jīng)干了四年了。"陳一函撓了撓后腦勺，"我在宴會部做服務(wù)生，剛才在二樓幫忙。"</p>

他的手指關(guān)節(jié)有些發(fā)紅，應(yīng)該是長時間端盤子留下的痕跡。</p>

"這樣啊……"沈惜的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下來。</p>

她知道陳一函家境一般，但沒想到他這么辛苦。想起球場上他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樣子，與此刻是鮮明的對比。</p>

沈惜跟陳一函是在球場見過，沒什么深交，但她能感覺出來對方的意思。</p>

每次訓(xùn)練結(jié)束，他總會"恰好"經(jīng)過她休息的長椅；下雨天，她的儲物柜里會多出一把匿名留下的傘。</p>

這些小細(xì)節(jié)，她都記在心里。</p>

一時間，兩人面對面，看著對方，不知說些什么。</p>

大堂的鋼琴聲若有若無地飄來，氣氛微妙而安靜。</p>

沈惜注意到陳一函的喉結(jié)滾動了一下，似乎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。</p>

微信有新消息，沈惜劃開：籃球賽禮儀員的衣服換了中式長裙，讓選號碼。</p>

屏幕上展示著幾套設(shè)計精美的旗袍式禮服，除了頭和手，哪兒都不露。</p>

沈惜給陳一函看手機，“這衣服也好看，我就擔(dān)心會不會熱?！?lt;/p>

陳一函撓撓頭，“聽體育系主任說，顧先生找校長緊急開會，議題里有禮服的事。說最好是中式的，突顯傳統(tǒng)文化和體育精神相得益彰！”</p>

原來如此。</p>

沈惜腦補顧馳淵一本正經(jīng)地說那些理由的畫面，還有在車?yán)飭査?穿給誰看？</p>

“你是顧少的家人？”陳一函的目光在她精致的妝容和華麗的禮服上掃過，"沒想到你是富家千金。"</p>

他的聲音里帶著些許距離感，仿佛突然意識到兩人之間的鴻溝。</p>

沈惜忙擺擺手，“我在顧家打工，顧夫人對我好，讓我一起來。”</p>

“這樣??！”陳一函聲音亮起來，往前邁了一步，臉一紅，又退回去，“我，我沒別的意思。就是想邀請你來看籃球比賽。我想當(dāng)冠軍?！?lt;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