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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西合璧的早餐，是精心準備的。</p>

榮莉已經(jīng)出門去，保姆在廚房忙碌，餐廳里只有他們。</p>

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。</p>

一碗白粥就填飽了沈惜的胃，她放下瓷碗，對顧馳淵說：“吃好了?！?lt;/p>

按之前約定的，今天司機帶沈惜回拿衣物來顧家。</p>

司機走進來，說車子已備好。</p>

沈惜起身，跟顧馳淵道別。</p>

顧馳淵也跟著她一前一后地出門。</p>

這時候，沈惜接起手機，清亮的男聲傳來，“沈惜嗎？幾點到？”</p>

起風了，卷起寬大的裙擺，她用肩膀夾著電話，按住亂飛的衣裙。</p>

小腿上，是顧馳淵抓著她腳腕時留下的青痕。</p>

顧馳淵低著頭，好像沒看見。</p>

“大約10點到……籃球場？”沈惜聲音輕快。</p>

話說一半，風更大了，險些走光。</p>

顧馳淵將人攏過來，一手扶著她肩膀，一手撫平裙子。</p>

沈惜側過頭，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。</p>

電話里，年輕的男聲又說了幾句什么，沈惜展顏，“一會兒見?！?lt;/p>

話落，兩人已到車旁，司機拉開車門。</p>

顧馳淵的手在她肩膀上一緊，“誰的電話？”</p>

“同學，約我彩排頒獎儀式，現(xiàn)場直播的，一定不能出錯。”</p>

顧馳淵皺了下眉，“禮服選好了嗎？”</p>

學期初的校董會上，校長用PPT展示本年的計劃，好像有往年的禮服照，風格偏嬌俏。</p>

“選好了，今天帶妝彩排，”沈惜把碎發(fā)別到耳后，“我要出發(fā)了，趕時間。”</p>

顧馳淵扶著車門看她。</p>

片刻，掏出手機，長指一按撥了出去，“郭校長，頒獎儀式彩排，我今天會到場。”</p>

路上，沈惜看著坐在一旁不停接電話的顧馳淵，心中疑惑。</p>

他明明很忙，非要去學校湊熱鬧。</p>

“你為什么跟著我？”她問。</p>

“是這套禮服嗎？”他不理，劃開手機，拿照片給她瞧。</p>

淡綠色的禮服，領口開的低，背部是薄紗，襯著點點碎珠，也能看見肉。</p>

沈惜眨眼，“不好嗎？”</p>

顧馳淵垂眼，哼了一聲，“穿給誰看？”</p>

沈惜心里想，不是大家都能看見嗎？</p>

距離校園還有一站車程時，沈惜要求下車。</p>

今天開的黑色賓利,很低調(diào)，但她還是不愿意被人看見。</p>

下車的一刻，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手被顧馳淵按著，偷偷握了一路。</p>

手指交扣，像他把她釘在枕側時的動作。</p>

沈惜臉上熱，邊用手扇風，邊往籃球場走。</p>

忽聽見有人叫她，沈惜回頭，見周可快步走過來。</p>

“你進校門時看見雷鳴了嗎?”</p>

“沒注意。怎么了？”沈惜看著她蒼白的臉。</p>

“那沒事了。我先走了。”周可加快腳步離開球場。</p>

正這時，剛才電話里約沈惜的人走過來。</p>

這人叫陳一函，是?；@球隊的。</p>

陳一函叫住兩個姑娘，說啦啦隊缺一個人，誰愿意補上？</p>

小伙子不算英俊，但樸實陽光，個子也高，有點校草的風采。</p>

就聊天的幾分鐘，竟有學妹送來表白信，小女生害羞，一步三回頭地跑走。</p>

他捏著信，目光在沈惜臉上逡巡，然后問，“誰愿意來？”</p>

沈惜擺擺手，“我有禮儀隊的任務，你不是還約我彩排嗎？”</p>

“啦啦隊跟著球隊的時間更長，”陳一函笑，像四月和煦的風，“你不愿意嗎？”</p>

“周可你來唄？”沈惜扭過頭，小聲征求意見。</p>

她不愛記仇，周可以前還介紹過她去酒吧打工，前幾天吵架的事，沈惜放下了。</p>

周可愣了幾秒，忽然臉色一變，捂住胸口。</p>

沈惜正納悶，就聽隆隆聲呼嘯而來。</p>

陳一函大喊：“快閃開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