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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人

“今日多虧賢弟提醒，要不然行差一步愚兄麻煩可就大了，謝過賢弟?！敝馨裁衿鹕硐騾敲厦餍卸Y道謝，吳孟明連忙一把攔?。骸爸苄植槐厝绱?，周兄本就與我有大恩在前，我是自然要為周兄著想才是?！?lt;/p>

兩人客氣一番，這才作罷。</p>

等再坐下后，吳孟明直接對周安民說這件事辦起來很不容易，希望周安民能夠謹慎，千萬千萬不要做的太火，以免到時候成了崇禎皇帝的替罪羊。</p>

“愚兄明白?！敝馨裁顸c頭道，接著又皺眉道：“不過此事也不能不做，眼下陛下派了賢弟陪同中官來此，還下了中旨，不做也不成呀?！?lt;/p>

吳孟明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，這件事怎么也得查出點什么來，要不然崇禎皇帝那邊沒辦法交代。他又擔心周安民查的太過，導致后面的情況不可收拾，實在是有些兩難。</p>

“做還是自然要做的，不過……周兄眼下可查到了些什么？”吳孟明突然問道。</p>

周安民略有沉嚀，他白日的時候已經(jīng)回答過這個問題了，可如今吳孟明又問意味著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。作為錦衣衛(wèi)的老人，吳孟明可是世襲千戶，太過了解錦衣衛(wèi)里的那些事了。</p>

錦衣衛(wèi)出手從來不落空，更何況周安民這樣在山西扎根多年的實力派？雖說恒通的亢有福沒有抓到，但自從京師把命令下達到山西至今也有小半月了，以周安民的能力多少總能有所收獲。而當著杜勛的面周安民藏著一手是很自然的，這是很尋常的做法，總不能把所有的底牌全部亮出來，要不然許多活就沒法子干了。</p>

苦笑了一聲，周安民對吳孟明道：“看來還是瞞不住賢弟呀?！?lt;/p>

“那么說周兄還真的查出些眉目了？”</p>

“這個……?！敝馨裁裼行┻t疑。</p>

“周兄，此事可是事關重大，如周兄信我還請告知，也好讓我替周兄謀劃一下，以免周兄不慎行錯啊！當然，如周兄不想說也無關系，今日就當我未來就是……?！?lt;/p>

“賢弟這說的哪里話，我還能不信賢弟？”吳孟明這么說，周安民連忙搖頭，嘆了口氣這才道：“賢弟猜的沒錯，這些時日的確查到了些東西，不過所查的卻和傳言略有出入，這也是愚兄白日未講的緣故?！?lt;/p>

“出入？什么出入？”吳孟明追問。</p>

周安民也不說話，起身走到一旁的書架，在書架上摸索了片刻取出一個木盒來，木盒上有把鎖，鎖是鎖著的。</p>

把木盒放下，周安民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打開鎖，吳孟明探頭一看，里面裝著的是厚厚一疊紙張。</p>

“這些是……？”</p>

“這就是愚兄所查到的東西了，賢弟看完就知曉了。”周安民指著說道。</p>

吳孟明神色凝重，他先看了一眼周安民，這才把目光又落到這疊紙上，接著伸手取過木盒從里面拿起紙就著一旁的燭光翻看。</p>

起初吳孟明的表情還算平常，可很快他的臉色就有些變了，等看到一半的時候，吳孟明神色中的驚愕再也掩飾不住，忍不住抬頭就問周安民。</p>

“這些當真？”</p>

“自然是當真！”周安民斬釘截鐵道：“如無實據(jù)我如何能給賢弟看？如此大事更不敢弄虛作假，如賢弟不信可以派人再查?！?lt;/p>

吳孟明不再說話，他繼續(xù)往下看，片刻后把這些東西全部看完，眉頭緊皺。</p>

“既然周兄查到了這些，那么恒通又是怎么回事？”</p>

“我也不知?！敝馨裁駬u頭道：“如今恒通的大掌柜亢有福失蹤，始終未能有下落，究竟是死是活也無半點消息。而且山西這邊的情況又比較復雜，具體究竟如何還需詳查才是，或許恒通和此事有關，也或是有掩人耳目可能，可除眼下查實的那些外，并未有查到恒通有這些所為?！?lt;/p>

說著，周安民往那個木盒指了指。吳孟明沒有說話，只是凝神細思，片刻后這才道：“這倒有些出人意料，周兄接下來如何打算？”</p>

“這也是我現(xiàn)在為難的。”周安民也不瞞吳孟明，坦率說道：“原本是要追查恒通和其幕后主使，可誰想?yún)s查到了這些，今日杜公公說的清楚，此事陛下極為重視，還特意為此下了中旨。這接下來究竟如何做，愚兄一時間也沒了方寸，還請賢弟教我?！?lt;/p>

“這……?！眳敲厦魉妓髁讼碌溃骸笆尘摦斝兄揖?，我等本就是錦衣衛(wèi)，天子親軍，不管查到什么，到時候報于陛下圣裁就是。陛下如何交代，我等就如何去做，這是你我的本分?！?lt;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