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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？”謝緒凌似乎來了興致，“說說看?！?lt;/p>

“我要你把你知道的，關于朝堂之上各方勢力的盤根錯節(jié)，那些見不得光的交易，還有太師府的底細，全部告訴我。”慕卿潯一字一頓，話說得清晰無比，“我不想再像個瞎子一樣，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。既然是合作，我需要對等的訊息?！?lt;/p>

她受夠了被蒙在鼓里的感覺。</p>

謝緒凌沉默了。慕卿潯能感覺到，他在衡量。</p>

良久，他輕笑出聲：“你比我想的更聰明?？梢裕@個交易很公平。”</p>

“從現(xiàn)在起，你想知道什么，隨時可以問我?！?lt;/p>

得到了承諾，慕卿潯心中大定。她掀開被子，掙扎著想要下床。</p>

“你要做什么？傷還沒好?！?lt;/p>

“等不了了?！蹦角錆〕嗄_踩在冰涼的地面上，“輿論發(fā)酵需要時間，我們得從現(xiàn)在就開始?！?lt;/p>

她走到桌邊，拿起紙筆。</p>

“第一步，先找?guī)讉€靠得住的說書先生?！?lt;/p>

墨跡未干，慕卿潯已在腦中將整個計劃推演了數(shù)遍。</p>

“跳河是最后一招，是玉石俱焚的法子。”謝緒凌的聲音在她識海中響起，帶著一絲籌謀的冷意，“在那之前，你得先有一個身份，一個能讓全京城都相信，你與唐宴沉關系匪淺的身份?！?lt;/p>

這個身份，不能是憑空捏造的。它必須有根基，有旁證，才能在京城這潭深水里立住腳。</p>

慕卿潯停下筆，抬起頭，雖然房中空無一人，她卻像是在與人對視：“什么身份？”</p>

“國師的密友。”謝緒凌的聲音清晰傳來，“一個他藏在暗處，百般呵護，卻因種種原因無法公之于眾的女人?！?lt;/p>

這比“糟糠之妻”的故事更動人，也更符合唐宴沉如今清貴孤高的國師形象。一個完美的形象，一旦有了裂痕，才更容易崩塌。</p>

“空口無憑，誰會信？”慕卿潯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。</p>

“我讓你信，她們就得信?！敝x緒凌的語氣里透著絕對的自信，“我給你一份名單。第一位，禮部王侍郎的夫人。三日后，你以國師密友的身份，去拜訪她?！?lt;/p>

慕卿潯的指尖在微涼的桌面上輕輕一點：“理由？”</p>

“王侍郎能有今日，全靠唐宴沉當年在陛下面前的一句舉薦。這位王夫人，最是知恩圖報，也最是嘴碎。只要她信了，不出半日，半個京城的貴婦圈都會知道你的存在?！?lt;/p>

“她憑什么信我？”</p>

“就憑你知道，她去年生辰，唐宴沉送了她一尊南海暖玉觀音，那觀音的底座上，刻著一個極小的‘安’字，是為她新生的孫兒祈福。”謝緒凌的聲音頓了頓，“這件事，除了他們夫妻和唐宴沉，再無第四人知曉?！?lt;/p>

慕卿潯心中微凜。謝緒凌對唐宴沉的了解，遠超她的想象。這已經(jīng)不是簡單的訊息，而是滲透到骨子里的秘密。</p>

“我明白了?！彼辉俣鄦?。</p>

這的確是一場公平的交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