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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再次長嘆一聲，搖了搖頭，留下無限遐想的空間。</p>

“誰曾想如何？你快說??！”</p>

“還能如何？”另一人接話，“這等忘恩負義、拋棄糟糠的故事，史書里還少嗎？定是國師大人如今看上了太師府的千金，便要毀棄舊日之約了！”</p>

一時間，茶樓里議論紛紛。</p>

兩種截然不同的流言，就此傳開。一種在上流貴婦圈里，說的是國師大人金屋藏嬌，情深義重。另一種在市井之間，說的是國師大人背信棄義，是個薄情郎。</p>

無論哪一種，都將唐宴沉架在了火上。</p>

翰林院。</p>

唐宴沉一踏入公房，便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。同僚們看他的表情，不再是往日的敬畏或艷羨，而是多了一絲探究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憫。</p>

“唐兄?！睉舨恐魇聫埓笕硕酥璞瓬惲诉^來，皮笑肉不笑地開口，“近來京中傳聞頗多，都與唐兄有關啊?！?lt;/p>

唐宴沉面無表情地整理著案上的文書：“無稽之談，不必理會?！?lt;/p>

“哦？當真是無稽之談？”張大人挑了挑眉，“我夫人昨日還參加了王侍郎夫人辦的茶會，席上見了一位慕姑娘。聽聞，那位姑娘對唐兄的喜好，比唐兄自己還清楚呢?！?lt;/p>

他的聲音不大，卻足以讓整個公房的人都聽見。</p>

“張大人若是閑得無事，不如多關心一下戶部的賬目?！碧蒲绯恋穆曇衾淞讼氯ァ?lt;/p>

“哎，唐兄別動氣嘛?！睆埓笕诵呛堑赝碎_，“我只是提醒你一句。陛下最重德行，這‘背信棄義’的名聲一旦坐實，對你的前程，可不是什么好事?！?lt;/p>

唐宴沉握著狼毫筆的手，指節(jié)泛白。</p>

慕卿潯。</p>

那個他以為已經(jīng)沉尸河底的女人，不僅活了下來，還用一種他完全沒想到的方式，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。</p>

她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？她背后，到底是誰在撐腰？</p>

一個個疑問在他腦中炸開，讓他第一次生出一種無法掌控局勢的煩躁。</p>

慕府。</p>

慕卿潯正慢條斯理地用著晚膳。</p>

“小姐，成了?！笔膛√覊阂种d奮，低聲稟報，“王夫人派人送來了帖子，請您后日過府賞菊。還有，外面都在傳，說國師大人……”</p>

“食不言?！蹦角錆〉卮驍嗔怂?。</p>

待用完膳，漱了口，她才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。</p>

“唐宴沉現(xiàn)在，應該很想殺了我吧。”她像是在問，又像是在陳述。</p>

“他會的。”謝緒凌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，“不過，在殺你之前，他會先來見你。他需要弄清楚，是誰在背后幫你。”</p>

慕卿潯端起茶杯，吹了吹浮沫。</p>

“那就讓他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