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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還沒有?！蔽疫t疑著回答。</p>

栗原老師看上去想說什么，但是橫山教練率先說話，并且開口就是重磅消息：“今年年底Joc縣對抗賽，我們學校女排打算推薦你和黑川去集訓(xùn)。”</p>

“高山，這次比賽很重要，如果發(fā)揮好的話，新山女子可能會重新考慮。或者可能別縣的排球強校也會來邀請?！?lt;/p>

我有些驚訝，并且沒什么實感，哪怕聽見什么新山女子可能會重新選擇我也好像沒什么特別的想法。然后我回想起青訓(xùn)的教練好像也是說會看我Joc的表現(xiàn)來重新考慮我是否能進國青隊。</p>

不過參加我肯定還是很想?yún)⒓樱源蛩銘?yīng)下，但我還沒來得及開口，栗原老師卻突然打斷。</p>

“高山同學，請好好考慮一下！”</p>

“……什么？”</p>

“我打算向仙臺第二推薦你入學。”</p>

又是一個重炮炸彈。</p>

仙臺第二就是緒方前輩最后錄取的學校，縣內(nèi)偏差值最高且高達72，每年有近15人被東京大學和京都大學錄取。</p>

之后橫山教練和栗原老師開始嘰嘰喳喳爭辯起來，我則是夾在中間，保持一種震驚的姿態(tài)聽著。浦井監(jiān)督倒是在旁邊看熱鬧看得很清閑。</p>

“高山她排球打的很好，還有可能進國家隊！高中就不打了很可惜吧?！?lt;/p>

“可是她的成績好到可以沖一把東大??！”栗原老師帶著愁容面對我，“哪怕是白鳥澤和青葉城西，偏差值也不過是在55到60附近徘徊，更不要說其他學校，你的偏差值最高可以到70以上，這也很可惜??！”說完她掏出我最近一次考試的成績表，上面寫著全校第三名，也是我考過的最好成績。</p>

“完全沒有報補習班，并且同時還參加排球社團……高山同學，你真的很有學習的天賦。”</p>

“但是排球……”橫山教練依然想要反駁，可是被栗原老師繼續(xù)堵住。</p>

“哪怕想要繼續(xù)打排球，仙臺第二也有排球社?！?lt;/p>

“但那完全是弱隊……”</p>

“那難道真的要完全把人生賭在排球上嗎？明明有這么好的成績?！?lt;/p>

“橫山教練，你任職的這些年，有多少學生最后真的走向職業(yè)的道路？”</p>

橫山教練閉上了嘴，沉默著。栗原老師重新面對我，語氣里是真正的關(guān)切：“如果高山同學你成績只是普通的好，我都不會多說什么，白鳥澤和青葉城西也已經(jīng)夠了?！?lt;/p>

“而且我說實話，考上東大真的比當運動員好很多。而且還是女生，運動員什么的真的不是個好的選擇?！?lt;/p>

不知為何，聽見這話的浦井監(jiān)督的腿稍微抽動了一下。</p>

這次對談結(jié)束時栗原老師一直重復(fù)著好好考慮，這是人生的選擇之類的話。橫山教練則是垂頭喪氣，等到栗原老師離去時，我不禁問橫山教練去年緒方前輩放棄排球時時何種狀況。</p>

“她很早就和我說過高中不打排球了……哎，雖然我也不太明白她。”</p>

但是我明白，緒方前輩就是和我剛剛的處境一樣，只是她很早就做出了選擇。</p>

當時的我并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，只是答應(yīng)大人們我會認真考慮。浦井監(jiān)督之后一直因為不明原因而有些寡言。</p>

我走回教室，這時的黑川早已跑的沒影，我想明天我要去俱樂部里面抓她。然后我坐在座位上，頭腦還是亂糟糟，也不想去女排場館。最后我一拍腦袋，決定去挺久沒去過的烏養(yǎng)教練那。</p>

因為這段時間球也打得不好，腦子也老是胡思亂想。因為害怕被嚴苛的烏養(yǎng)教練痛罵，所以我一直有些逃避去那?？墒墙裉焱蝗挥X得被痛罵一頓也挺好，甚至希望能直接給自己罵醒，這樣我就不用再天天原地踏步了。</p>

等我坐公交車到那的時候，發(fā)現(xiàn)烏養(yǎng)教練的孫子系心也在那，并且兩人又在吵架。可能是因為不巧，我見到系心先生的次數(shù)非常少，并且?guī)缀鯖]有說過話。</p>

“老頭子你要保重身體啊，又想進醫(yī)院嗎！”</p>

“我可比你這個天天坐著不運動的小子身體好?！?lt;/p>

“我那是在看店工作！”</p>

我一邊說著打擾了一邊走進去，他們二人也正好結(jié)束對罵，都氣呼呼地撐著手，把頭別在一邊。烏養(yǎng)教練看見我進來，故意完全無視系心，招呼我進來打排球。</p>

“小鳥，又滿臉不開心了。你這小孩怎么老是愁眉苦臉的?！比缓鬄躔B(yǎng)教練又沒事找事開始罵系心。</p>

我解釋著自己最近在選擇高中上有很大的困擾。</p>

“嗯？沒有拿到體育推薦嗎？”</p>

“有拿到……雖然沒有拿到最強的那個學校的推薦?！?lt;/p>

“因為這個而煩惱？根本不是什么大事，你個傻蛋?！?lt;/p>

我只能苦著臉受下這句傻蛋，然后繼續(xù)說：“還有別的事，老師希望我進偏差值高一點的學校。”</p>

系心本來在旁邊偷偷聽著，過來插嘴了一句：“白鳥澤或者青葉城西偏差值也還行吧?！?lt;/p>

“但是老師說我能考東大，讓我最好排球和學習中間選一個?！?lt;/p>

這回我的發(fā)言把兩位烏養(yǎng)都驚得啞口無言，系心瞠目結(jié)舌，片刻后才回過神來喃喃自語了一句：“我當年連烏野都差點沒考上……”</p>

“你大學都考不上?！睘躔B(yǎng)教練下意識懟一句。</p>

就連見多識廣的老年人烏養(yǎng)教練都說不出來什么話：“原來你這孩子頭腦這么好。那確實要好好考慮?！?lt;/p>

我問烏養(yǎng)教練的建議，可他卻說他沒有任何建議。</p>

“你這種情況任何旁人建議對你來說都是不負責任的。只能靠自己想，自己定奪?！?lt;/p>

“太難選了?！?lt;/p>

“那就問問親人?！?lt;/p>

所以當天晚上我給父母打了一通電話，最后他們商量的結(jié)果是我爸回一次日本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