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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也沒什么好埋怨的，真正該埋怨的可能是那些根本不聽我解釋就先入為主的人們。</p>

最后得知自己是因為性格以及有關異性交往的謠言而落選新山女子，我的心智都鈍鈍的，做不出什么反應。臨走前橫山教練還非常擔憂問我有沒有事，我說當然沒事。</p>

而此時及川也開口問了一模一樣的問題。</p>

究竟要不要把剛剛發(fā)生的事轉告給他，我還在猶豫中。而這時好巧不巧，及川的手機鈴聲響起，有電話找他，我正好能暫時逃過這個片段。</p>

可是一切真的猶如命運安排。</p>

我聽見及川接起電話，語氣從疑惑變?yōu)槌聊?，帶著莫名的情緒，他的聲線變得有一絲緊繃。</p>

“好的……好的，我知道了，謝謝你們的來電，不過我應該不會……我已經有其他意向了?！?lt;/p>

只是幾句語焉不詳的答語，我卻已經猜到這是個什么電話。</p>

“是白鳥澤的體育推薦嗎？”</p>

“誒？”及川剛剛把電話塞會口袋，聽見我這樣說，震驚回頭，“小雀怎么猜到的？”</p>

“青訓的時候，聽牛島說的?！?lt;/p>

“……我不是說不要和他聊天嗎?！?lt;/p>

我沒理會這句話，只是審視著及川現(xiàn)在的表情。他有點不爽，好像真的很在乎我和牛島是不是交往良好，把頭別到一邊。</p>

“你不打算去對吧？”我無比確信地說。</p>

“嗯?！?lt;/p>

干脆，決絕，甚至不需要思考，又或者早已思考過。</p>

及川把雙手撐在腦后，大搖大擺往前走，一時間沒有注意到我的腳步越來越慢，不一會兒就離他越來越遠。</p>

他碎碎念著很多：“我不喜歡白鳥澤的球風，當然同樣也不想和牛島一起打球……嗚哇，光是想想雞皮疙瘩都要起來?！?lt;/p>

“……我要打敗他?！?lt;/p>

“我要在新的學校，打造出最好的隊伍。”</p>

這番故作鎮(zhèn)靜的話語下究竟隱藏多少洶涌澎湃的情感，我閉眼，耳邊恍然涌動著大海潮水擊打礁石的回響。</p>

我長時間的沉默還是讓及川有些羞惱，他放下手，回頭想要朝我抱怨。</p>

“給點反應……”</p>

話音未落，他硬生生定在原地，愣愣地看著已經落在身后五六米遠的我。</p>

“為什么……”他不自覺喃喃道。</p>

“……怎么哭了？”</p>

我也站在原地，面無表情哭泣著，任由眼淚從我臉頰滑落，風吹過，給我臉頰帶來冰冷的刺痛感。</p>

“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看我哭嗎，今天這個愿望終于實現(xiàn)了呢?！蔽疑踔谅曇舳挤浅＠潇o，毫無波瀾。</p>

“你在說什么啊！”及川卻急起來，大跨幾步靠近我，因為沒有紙巾也沒有手帕，他下意識想用手去幫我抹去眼淚，可我后撤一步，避開他。及川的手停在半空中，然后緩緩放下。</p>

“究竟，發(fā)生什么事了？”</p>

之前被利刃刺中的傷口現(xiàn)在才開始流血，原來并不是不在乎，只是現(xiàn)在才反應過來，特別是在看見及川如此果決又如此意氣風發(fā)地說“自己不會去白鳥澤”之后。</p>

眼淚干涸之后留在皮膚的部分可不好受，我還是用手隨便擦拭了一下。</p>

“我沒有收到新山女子的推薦。”</p>

及川一時語塞，沒能想好怎么安慰我。可我也不需要安慰，我甚至已經不在乎他在想什么，我只是顧著自己，拼命發(fā)泄著情緒，淚水接連不斷往下掉。</p>

“你，你真好啊?！?lt;/p>

“……什么？”及川沒聽明白。</p>

“就連牛島都在一直夸你、認可你！而我只會被后輩罵，被說打球無聊！”我大喊出聲，胸口劇烈上下起伏。</p>

“拿到白鳥澤的推薦，然后又干脆放棄。真帥啊，確實很帥，能說出這樣的話。”</p>

我吞咽著，喉嚨上下滑動，大口喘息。</p>

“為什么呢？”我接近自言自語，“只是沒有拿到一所學校的推薦而已，為什么會這么不甘心？”</p>

“我為什么會這么難過？明明不喜歡排球，未來也完全不打算打排球！”</p>

“為什么，到底是為什么我會這么痛苦？光是看見你們這種人，都會覺得自慚形穢！”</p>

我捂住自己的胸口，劇烈跳動的心臟甚至讓我產生眩暈感。一切的一切都在此時噴涌而出，可是我并沒有覺得痛快，反而像是被人狠狠剜去一大塊，充斥著空虛。</p>

“這是詛咒吧。”</p>

“是你給我的詛咒?！?lt;/p>

及川一定知道我在說什么。</p>

疲憊重重壓上我的身體，我閉上眼，耳邊嗡嗡作響。我不想去看及川的表情，不管是悲傷還是驚訝還是不解都不想看見。我甚至想現(xiàn)在就閃現(xiàn)回家，這樣就沒必要繼續(xù)與他交談。</p>

可是下一秒，一只帶著溫度、寬大又有著薄繭的手掌包裹上我的后頸，用著不容拒絕的力度往前一按。</p>

沒有防備的我踉蹌著，倒進及川的懷里。</p>

他暫時沒有說話，只是安靜地摟著我。</p>

霎時我的世界的噪聲停止，大腦也被清空，情緒空蕩蕩。</p>

我放任自己毫不動彈，只是把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