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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有個老朋友就住在宮城呢。也是高中男排社團的教練。我們之前經(jīng)常打練習賽?！?lt;/p>

這好像是他第一次提起這個故事，旁邊的黑尾和孤爪都睜大了雙眼。</p>

“我們都約定要在全國大賽里比一次，只是沒有這個機會了?！?lt;/p>

“可是我記得音駒去年春高進全國了？”黑尾這樣問。</p>

“對方也進了。只是可惜我們沒有遇到就都淘汰了?！彪m然在說遺憾的事情，但是貓又教練還是十分溫和。</p>

沒能在執(zhí)教期間完成這個約定，我們都不自覺陷入沉默，特別是黑尾。貓又教練不想把氣氛搞糟，就拍拍手，讓大家繼續(xù)打球，自己只是隨便過來看看。</p>

我們?nèi)死^續(xù)練起來，偶爾貓又教練會指導我們?nèi)绾未虻酶?，非常通俗易懂，讓我感慨他一定是一位好老師?lt;/p>

“第一次打排球嗎？”貓又教練在休息時這樣問我。</p>

“……差不多，我是只在初中的體育課上學過一點點?！蔽液芫兄敚驗槲也簧瞄L和日本的長輩打交道，畢竟只有我爺爺那一個反面教材。</p>

“那挺有天分的。會想繼續(xù)打嗎？”但是貓又教練比我爺爺慈祥一百倍。</p>

“……我不知道?！边t疑著，我最終這樣說?！叭绻划斪鲆豁椷\動來說我可以打打，只是如果參加社團的話，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如此投入?！?lt;/p>

“畢竟當周圍的人都如此努力的時候，我如果不抱著同樣的心情很失禮吧?！?lt;/p>

“你是個善良又責任心很強的孩子呢?！必堄纸叹毬犕晡业脑捴蠓炊瓤洫勎摇?lt;/p>

“首先社團是一個很包容的地方。有的人好勝心強，有的人沒有，有的人滿腦子都是贏，有的人只是穩(wěn)步練習。我想在做好分內(nèi)的事情之外，沒人能指責另外一個不夠努力?！?lt;/p>

“其次你在開始之前就很習慣性地會想到以后的事情吧，但其實當下才是最重要的?！?lt;/p>

他把目光撒向排球場，我也跟著望去，里面大部分都是小學生，在磕磕絆絆但又十分高興地打著球，笑容掛滿在臉上，笨拙的技術(shù)也抵擋不住那份喜悅。</p>

“他們其中可能有的人并不會加入社團，可能沒辦法進全國，也不會成為職業(yè)選手。但是不妨礙此時此刻都在排球上體會到了樂趣?！?lt;/p>

“你體會到了樂趣嗎？”</p>

我沉思著，雙臂還在火辣辣的痛，但是內(nèi)心卻變得更加輕盈。</p>

“我想，和黑尾孤爪一起打球挺開心的?！?lt;/p>

“那就不妨多打一下吧，等到你什么時候覺得不開心之后再放棄也不遲。”</p>

不遠處的黑尾正在叫我，我再次對貓又教練鞠躬，然后跑向他。</p>

之后的十多天基本上每天都如此，俱樂部開門就去俱樂部打，沒開就去河堤上。我也在次深刻的體會到排球究竟是一項什么運動。</p>

簡言之就是門檻很高。為什么籃球在全球都那么火，有很大程度是因為它哪怕是初學者也能隨便在籃筐下比劃幾下，投投籃。但是排球，光是我練習墊球，都不知道究竟要練習多久才能在比賽里真正發(fā)揮作用，而且還要來個apass。</p>

更不要說傳球以及發(fā)球這種更加高難度的技巧，我記得就連及川也在苦練跳發(fā)，但是進展緩慢。</p>

俱樂部里，孤爪正在和黑尾一起練習扣球，孤爪傳，黑尾扣。他們畢竟已經(jīng)一起打很久的球了，默契度還是有的，基本上孤爪傳的球黑尾都能打到。</p>

我就沒那么幸運，之前也沒和孤爪練過，而且我好像空間感不是很好，反正孤爪給我傳了十個都沒打到。</p>

我自己動作也怪怪的，就像孤爪所說我總是下意識去模仿別人的動作。但老實說我沒怎么看過排球比賽，所以模仿的對象很少并且都是同齡人，畢竟我不可以去模仿世界選手，我的身體也做不到。</p>

但我也沒怎么見過同齡人打球，及川和巖泉不是正選所以其實我都不太清楚他們打球的樣子，只有及川體育課的時候稍微墊過球和傳過球。</p>

所以每次扣球我都很僵硬，更打不著了。</p>

這時貓又教練開口，讓孤爪給我傳較高的球，這樣我有更多的時間看清球路和準備姿勢。</p>

然后在那個瞬間，我確實看清了，只是我依舊沒有準備好動作。</p>

快想想，我見過的，最令人深刻、同齡人夠模仿的扣殺是什么——</p>

是牛島的扣殺。</p>

可是他是左撇子……</p>

沒時間了就這樣吧。</p>

助跑幾步，定住，微微下蹲，雙手如翅膀般助我起跳，然后手掌擊中球——</p>

砰！</p>

球砸向球網(wǎng)對面的地板，發(fā)出巨大聲響，然后球又因為反彈而飛翔墻壁，又是咚一下。</p>

我喘著氣，回頭望向黑尾和孤爪。</p>

孤爪像只被嚇著的貓，感覺頭發(fā)都要豎起來，而黑尾則是張大嘴巴，發(fā)出“哇”的感慨。</p>

貓又教練則是依舊安靜地站那，笑瞇瞇得看不見眼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