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：謹言慎行的曹佾

寒暄了兩句后，曹佾將趙旸一行人請入衙內。</p>

與尚書工部本署等類似，殿前司衙門亦是回字結構，外側圍墻之內建有一圈班房，此刻有聽到響動的府吏好奇地站在班房外張望。</p>

徑直往內穿過第二道同樣有兵士值守的門，迎面便是一個小院，而院的北、東、西三面皆有一座衙房，彼此相連，而曹佾領著趙旸徑直朝靠西的那座衙房而去。</p>

趙旸好奇問道：“國舅，那兩座屋子是……”</p>

曹佾笑著解釋道：“乃都指揮使及副都指揮使坐衙之處……”</p>

“哦?！壁w旸看似恍然地點點頭，趁曹佾轉頭帶路時小聲詢問王中正后才知道，那是殿前司的主、副職，曹佾所任的都虞候位列第三。</p>

“趙員外郎，請上坐?！?lt;/p>

走入西側衙房的正堂，曹佾請趙旸上座，隨即又吩咐役卒奉茶，禮數(shù)盡足。</p>

甚至，這位國舅竟然主動坐在下首，盡顯謙卑之態(tài)，這令趙旸有些難以適從，幾次欲言又止，還是忍不住表情古怪道：“下官的惡名不至于此吧？”</p>

“唔？”曹佾似乎并沒有聽懂，臉上露出幾許疑惑。</p>

于是趙旸指指二人的座次解釋道：“下官不過是一個司員外郎，都虞候貴為國舅，又任殿前司的要職，如此厚待下官，著實令下官有些無所適從……”</p>

曹佾恍然大悟，笑著道：“旁枝末節(jié)之事，員外郎不必在意?！?lt;/p>

說著，他注意到站在一側的王中正等人，笑著邀請道：“諸位中貴人也莫站著，都請坐吧?！?lt;/p>

“多謝國舅，我等還是……站一站吧?！蓖踔姓龓兹思娂姷乐x，但卻不敢放肆。</p>

“這樣……”曹佾并未再勸，只是有意無意地看向趙旸，似乎在看后者的反應。</p>

意識到這一點，趙旸對王中正幾人道：“中正，國舅開口，你等就莫要客氣了，隨意些吧?！?lt;/p>

王中正還在猶豫，就見魏燾、鮑榮幾人拱手道了句“多謝國舅、多謝員外郎”，笑嘻嘻地在另一側坐下了，而剩下的陳利、孫昌幾人則明顯仍是放不開，拱手道：“不敢打擾國舅與員外郎商談要事，我等隨便轉轉?！?lt;/p>

說罷，他們幾人就轉到屋外去了。</p>

曹佾略顯驚訝地看著這一切，而趙旸則暗暗觀察著這位曹國舅。</p>

他感覺曹佾的態(tài)度不像出于畏懼他的“惡名”，更像是長期低調行事保持的習慣。</p>

這就有點奇怪，堂堂國舅，曹皇后之兄，用得著這么小心翼翼么？</p>

不多時，幾名役卒陸續(xù)奉上茶水，兩碗率先端給趙旸與曹佾，余下的則端給留在屋內的王中正幾人。</p>

“請用茶?！辈苜珜w旸道，自己則不動。</p>

直到趙旸端起抿了一口，這位國舅也才端起茶碗。</p>

趙旸忍不住道：“國舅，你這樣，我真有點坐立不安了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