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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既要活著，也要活好，生活要有點儀式感。

今天早上，王小小殺了五頭豬，說好每天早上殺三頭豬，每天得到骨頭一副，大腸和豬肺各一副，一頭豬的豬血，干多點沒事，補(bǔ)足工錢就行。</p>

現(xiàn)在告訴她，這些是三天的分量，真的當(dāng)她傻瓜嗎？</p>

還是真當(dāng)她沒脾氣？</p>

她不喜歡用武力威脅人，但是不代表她不會用武力解決問題。</p>

王小小手掌用力一拍，石板殺豬臺，敲碎了一角。</p>

王小小把殺豬刀"鐺"地插在碎裂的石板上，刀身震顫的嗡鳴在屠宰場里格外刺耳。</p>

她慢條斯理地摘下手套，指尖還沾著未干的血跡。</p>

她聲音很輕，卻讓縮在角落的藍(lán)棉襖女人打了個哆嗦，“孫科長呀！我爹常說，兵團(tuán)戰(zhàn)士最恨兩種人，說話不算數(shù)的和克扣伙食的。”</p>

骨頭在她雙手里斷成兩截。</p>

整個副食科鴉雀無聲。</p>

運豬的壯漢們不自覺地后退半步，那個扎紅頭繩的女工手里的賬本掉進(jìn)臟兮兮地面。</p>

孫科長一聽她居然是軍家屬，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軍隊的崽崽，不然欺負(fù)小的，老的就要打過來。</p>

他從辦公室沖出來，額頭沁著冷汗，“小王同志別激動！肯定是新來的臨時工弄錯了！”</p>

他扭頭厲聲喝道：“還不把小王師傅的報酬補(bǔ)上！雙倍！”</p>

王小小卻笑了。</p>

她隨手把斷骨扔進(jìn)筐里，發(fā)出"咚"的悶響：“不用了，按說好的來就成。畢竟我就干三天，給我證明就行。”別想秋后算賬，現(xiàn)在不解決問題，后果自負(fù)。</p>

回去的路上，賀瑾看著突然多出來的兩副豬肝，小聲問：“姐，他們怎么突然給了這么多？”</p>

王小小輕描淡寫道：“誰知道呢？”</p>

賀瑾皺眉說：“姐，這里很亂，我上午去打聽了，有什么可以由廠里內(nèi)部處理賣的？一打聽，這里只要給錢，人人都可以監(jiān)守自盜，不像畜牧局那樣，由廠里統(tǒng)一處理殘次品，這里是給錢，工人就敢賣。”</p>

王小?。骸安荒茉谶@里買東西，我們可以走內(nèi)部處理的殘次品，那是廠里公開灰色經(jīng)濟(jì)，不算違規(guī)犯法，算是合法擦邊球；這里買，就是違規(guī)犯法，沒必要為了一口吃惹得一身騷?！?lt;/p>

王小小想了一下，改道去了畜牧局。</p>

看到人在排隊。</p>

王小小兩人也下車排隊，輪到他們的時候，廠長看到這兩個小鬼，無語了，他們在賣馬上要過期的獸藥和豆餅飼料，他們兩個小鬼在大雪天的出來干嘛。</p>

王小小面不改色：“給我5斤豆餅，我給雞吃?！?lt;/p>

會計看著兩人，剛要拒絕，廠長說：“賣給他們，小小，這個是飼料，人不能吃，知道嗎？”</p>

王小小眼睛亮亮看著他：“廠長，你放心，我不和雞搶吃的?！?lt;/p>

在路上，賀瑾聞著豆餅，覺得很香，他要啃來吃。</p>

王小小攔住了他，她沒有虧待他呀！她有獵戶證，整個家屬院里他們吃肉算多了，他們家已經(jīng)算是一周吃五天肉了，每人吃肉的量不大而已，一人50克到80克。</p>

“這個豆餅不能吃。”</p>

賀瑾不解道：“姐，秋季我們收黃豆的時候，你說過大豆炸過油，豆餅好好吃的，為什么不讓我吃？”</p>

王小?。骸靶○捸?，這個是快要過期的，再不處理就要壞了，豆餅好吃是自己做的，看得見干凈衛(wèi)生，這個不知道放到什么地方儲存？吃壞了有得你疼?！?lt;/p>

賀瑾：“這個真的給雞吃嗎？”</p>

王小小點點頭說：“當(dāng)然啦！我們來都來了，隊伍都排到了，那就買下，五分錢而已，反正家里還有兩只雞，給它們吃剛剛好。別嘴饞了，回家給你做好吃的?！?lt;/p>

王小小回去的時候，紅紅花花送喬漫麗出門。</p>

“紅紅，你騎車送后媽去?！?lt;/p>

“謝謝，老大?！?lt;/p>

王小小回到家里，從柜子拿出奶粉，這個是上次去找賀叔，賀叔給的。</p>

先泡牛奶。</p>

拿出一個陶瓷砂鍋，加白糖熬焦糖，熬糖漿要顏色淺一點，這樣焦糖不苦。</p>

把焦糖裝進(jìn)碗里，不用洗砂鍋，把準(zhǔn)備好的牛奶倒進(jìn)去，煮到50度，</p>

她再拿出一個碗，打了4個雞蛋，把牛奶倒進(jìn)去，邊倒邊攪拌，不攪拌就變成蛋花了。</p>

用紗布過篩兩次，把牛奶雞蛋液倒入焦糖碗中，碗上蓋上盤子，熱水上鍋蒸十分鐘。</p>

賀瑾踮著腳，眼巴巴地盯著灶臺上的砂鍋，蒸騰的熱氣里飄散著濃郁的奶香和焦糖的甜味。</p>

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，小聲嘀咕：“姐，這個比供銷社賣的雞蛋糕還香……”</p>

王小小用抹布墊著手，揭開蒸鍋的蓋子。水汽散去，碗中的焦糖奶凍微微顫動，表面光滑如鏡，焦糖的琥珀色在碗底流淌，像是凝固的蜜糖。</p>